完了,全完了。
幾乎是本能地, 他從椅子上滑下來,重重地跪在地上。
半晌, 空白的大腦終於漸漸恢復過來,諾拉意識到自己應該解釋點什麼,但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甚至連自家雄主在哪都不知道。
他好像一隻被蜂網死死困住的蟲子, 想要掙扎著撞出去,卻完全不知道出路在哪,只能沒頭蒼蠅一樣在網兜裡打轉。
與此同時,安瑞也很蒙。
高額轉賬, 隱匿財產?
這兩個詞過於陌生,以至於安瑞實在無法把他們和諾拉聯絡在一起。
雖然在諾拉被分配過來之後, 安瑞並沒有干涉諾拉的財務自由, 但是從日常生活可以看出來,
諾拉一直非常節儉, 更沒有染上什麼不良嗜好。
怎麼可能頻繁向陌生賬戶轉賬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賬號被盜刷了。
他剛要和諾拉商量要不要立刻報警, 誰知旁邊的雌蟲忽然跪下了。
諾拉的牙齒不住地打顫, 一雙失焦的蒼藍色眼睛像兩口枯井一樣,含著死一般絕望的沉寂。
安瑞下意識地想要安撫地揉一下諾拉的腦袋, 手還沒碰到諾拉的髮絲,就見雌蟲渾身猛地一抖,雙手抱住了頭部,把自己蜷成了一團。
是非常典型的防禦姿勢。
安瑞的心猛地一沉。
諾拉怎麼怕成這樣。
看來事情沒他想的這麼簡單。
諾拉至少對賬戶存在頻繁轉賬是知情的,甚至是自願的。
可是為什麼呢?
雖然想不通原因,但安瑞已經感受到了幾隻工作蟲投來的目光,他顧不得別的,使勁拉起諾拉,大步離開了一號房間。
幾隻工作蟲看著雄蟲離開的背影,默默在心裡為諾拉點上一根蠟。
擅自挪用財產,多大的罪過,這隻雌蟲回去怕不是要被雄主打死了吧。
就算不被打死,至少也得丟半條命。
他們曾經就見過一隻非常受寵的亞雌,因為染上了賭博的習俗,偷偷拿了家裡的錢還賭債,被雄蟲知道了,直接壓著亞雌來他們這轉賬記錄。
核實無誤之後,那隻雄蟲直接打電話找了雄保協會,聽說那隻亞雌後來被生生拔掉了翅翼,囚禁在地下室,成為雄蟲洩慾的玩具。
半死不活,不蟲不鬼的。
真慘啊。
安瑞幾乎是半拖半抱著,才把諾拉弄上了他們開來的星艦。
諾拉似乎是還沒回過神來,跪在地上雙目無神,用手抱著頭,身體一個勁兒發抖,嘴裡重複著含糊不清的幾個字。
他使勁兒聽了一會兒,才分辨出自家男朋友說的是“雄主,別不要我”。
安瑞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怎麼嚇成這樣?
安瑞很想知道轉賬的前因後果,但現在顯然不是一個詢問的好時機。
所以,他什麼都沒問,只是俯下身子,將跪在他腿前的雌蟲緊緊圈在懷裡,一下一下順著那頭金色的長髮。
可能真的是嚇著了,諾拉身上的溫度都比平常低了不少,安瑞就儘量緊地抱著他,用自己的體溫緩解諾拉身上的涼意。
“不會不要你,不要誰也不能不要我家諾拉是不是?”安瑞的聲音比平常更加溫柔,小心地哄著懷裡的大寶貝,“乖,摸摸毛,嚇不著。”>/>
安瑞一邊哄著諾拉,一邊把各種可能性全部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最差,也不過是諾拉曾經一時糊塗,欠下了貸款。
真要是那樣,他和諾拉一起還錢也就是了。
而且這麼長時間,諾拉把這件事瞞得很好,說明他的工資足夠償還欠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