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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菇味重,被薺菜分去只剩下鮮香,加了豬油渣的餡料既不油膩又不寡淡,而包子皮是雜糧,據衛相目測,麥面多豆麵少,麵皮吃起來不像純豆麵散也不像白麵那般緊實,很是鬆軟。
“好吃。”衛若愉是個直接的娃兒,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杜伯父,你家包子真好吃,雖然看起來黃不拉幾有點醜。”
“咳…”杜發財聽他的形容哭笑不得,“別隻吃包子,這個山藥也好吃,相爺,你能吃嗎?”
“杜家村可沒什麼相爺,喊叔。”衛相道:“別看我頭髮都白了,告訴你,我一口牙沒掉一個。”
“這樣啊。”段守義起身去廚房端羊肉湯。等衛家爺孫三個喝完沒有幾多腥味的羊肉湯,衛若愉已經對三鈕不感興趣,“祖父,明天還來杜伯父家吃飯。”
衛相真想點頭,衛若懷說:“明天我們自個做。”
“咦,你說話不結巴?”和丁春花一起收拾餐桌的三鈕驚訝道。
“不,不結巴。”衛若懷的說一出口,臉刷一下紅了,急切道:“我,我,我真的,不結巴。”
蘿蔔餅
三鈕很想笑,又覺得不厚道,便說:“嗯,我知道,你不結巴。”可她眼中的笑意…衛若懷恨不得鑽桌子縫裡去。
衛相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起身道:“謝謝你們,今天的菜很好吃。”頓了頓,“趕明兒能不能讓我家的廚子跟你們學學。”話對杜發財說,眼睛看向杜三鈕,顯然衛相比兩個孫兒清楚,別看杜家一屋子大人,當家人其實是個小丫頭。
“當然可以。不過,我家吃飯晚。”農村人起得早,卯時天矇矇亮就起來,丁春花和杜發財也不例外。自打從去年夏天杜家做飯的人變成三鈕,夫妻兩個不捨得小閨女起那麼早做飯,他倆打掃好豬圈牛圈,把牲口喂好,到地裡鋤一歇草,才回來喊三鈕起床。
“沒事,天氣冷我起得也晚。”衛相話音落下,衛若愉撇撇嘴,一個月前還卯時就去上朝的是他啊?為了能吃到美味的飯菜,直率的衛小少爺難得沒背後捅刀。
三鈕一家把衛家爺孫送出去,便看到衛家大宅門口圍滿人。粗粗一看,杜家村在家的老少爺們皆在,小麥踩著稻草鉤織成的木屐跑過來,嚇得三鈕迎上去,“慢點,別摔著。”
“不會的。”小孩衝三鈕嘿嘿笑著,偷偷瞄她身後的三人一眼,用自以為很小的聲音說:“三姑姑,那個老頭是太子爺的師傅?”
“對,另外兩個是他孫子,你得喊叔叔。”衛家的輩分並不是隨著杜家村,三鈕想到她爹喊衛相叔,乾脆依著她家的輩分算。
小麥在三鈕面前可調皮了,對上穿著皂靴、華麗斗篷的衛家兄弟,小孩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自卑,儘管他從不知什麼是自卑。
衛若懷見小孩裹足不前,輕輕推一把堂弟,衛若愉接到大哥的指令,走過去,“咦,你怎麼穿草鞋?”衛若懷眉心一跳,又聽到,“不怕凍腳嗎?”
“不凍腳。”三鈕道:“鞋裡面墊著麥秸,小麥還穿著襪子。”鞋底下有五公分高的鞋跟,下雪的時候穿再好不過。”
“看起來挺好玩的樣子。”衛若愉盯著小麥的腳上的木屐,“就是有點醜。我能試試嗎?”
“嘎?”杜小麥傻眼,抬頭看向他三姑,希望三鈕給他解釋,什麼情況?三鈕道:“小麥的鞋你穿著大,回頭讓你家下人給你做一雙。”
“嗯,得做好看點。”衛若愉的表情太過認真,以致於他們回到家衛若懷就問弟弟:“你真穿那個什麼草木屐?”相比堂弟逃一般離京,衛若懷對老家生活沒半分嚮往。
衛相和衛若懷說一番他的打算,少年不想和同窗好友分開,不願遠離父母弟妹,不捨京城的繁華,還是跟隨祖父來到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