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挺美。”大夫人篩選出來,選出二十文他們認為最優秀的試卷呈給帝王,由他親閱。
皇帝隨意翻了翻,“哪個是衛若懷的?”
“在最後。”主考大臣一見皇帝挑眉,不緩不慢道:“他年齡最小,未及弱冠,又是衛大人之子,臣等一致認為放在最後最為合適。”
皇帝撩起眼皮看他們一眼,不鹹不淡的問:“哦,那諸位覺得點誰為狀元最合適?”
“這,這,臣等聽皇上的。”眾人一聽皇上口氣不對,心裡咯噔一下,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他為何突然不快。便安慰自己,君心難測。
作者有話要說: 為何?
百尺竿頭
皇帝心中冷哼, 抽出最底下的卷子,粗粗看一遍, 提起硃筆,“剩下的名次你們填。”筆一扔,冷冷地說。
眾大臣頭皮發麻:“是!”心中止不住懷疑,衛大人的長子和皇上私交甚篤?
非也!
殿試由禮部、翰林院、督察院諸位大臣執行受卷、彌封、收掌、印卷, 皇帝填榜。由於參加殿試的貢士多,皇帝不可能, 也沒時間一一親閱, 眾大臣便商議取前二十名由皇上欽點。
衛若懷乃會試頭名,試卷被壓在最後,還說因為他年齡小,資歷不夠。皇帝聽到這個理由想笑, 二十份試卷,輪到衛若懷的時候他估計都沒心情看了。
也不知衛炳文怎麼得罪這幫人, 被逼得想出個這麼荒誕的理由。
皇帝從安親王處瞭解到衛若懷此人精明腹黑,便打算重用他,也就沒想把他抬得太高。何況衛炳文向他暗示,衛若懷希望外放歷練幾年。
這一點倒與皇帝不謀而合。有如此通透的臣子, 是朝廷之幸,帝王之福。然而他看中的棟樑之才被這麼對待, 年輕氣盛的帝王確實很生氣,雖然面上看不出。
眾大臣在皇帝緊迫盯人的視線下,顫巍巍匆忙忙填完剩下榜單。衛府眾人也在討論衛若懷會獲得殿試第幾名。
大多數人猜第三, 蓋因近幾十年來每屆殿試選出的狀元都是老成持重之人,而探花郎一屆比一屆俊俏,集中起來能辦個選美大賽。
今天是殿試發榜之日,國子監全體師生放假。衛若愉哥幾個在家等訊息,見兩個弟弟言之鑿鑿說長兄一定是探花郎,便故意道:“我猜不是。要不要賭一把?”
“怎麼賭?”衛若恆好奇。
衛若愉笑道:“輸贏皆雙倍,敢不敢?”
“有何不敢。”衛若恆說:“等著,我去拿銀子。”迅速跑回房間拿個荷包,往桌子上一放:“押一兩!”
“噗!”大夫人噴出一口茶,二夫人手中的糕點啪塔掉在地上,衛若兮的棋子咣噹一聲,砸亂一盤還未分出勝負的棋面,“衛若恆!”
衛若恆滿臉無辜,“一兩很多了,我一個月的零用錢。”
“押不押?買定離手,不得反悔。伯孃,給我們做個見證。”衛若愉瞅準大夫人,大夫人不答反問:“先告訴我你的答案。”
“我的答案是除了探花皆有可能。”
衛若恆伸手拿走荷包,“不公平,必須說個具體數字。”
“三少爺,別說了。”鄧乙突然跑進來,“送喜報的官人快到門口了。”
衛老猛地起身,“這麼快?按說得到晌午。”
“小的也不知。”鄧乙話音落下,外面傳來恭喜聲。衛若懷高中狀元,衛家一眾臉上一喜,繼而想到之前衛若恆的話,眉宇間閃過一絲擔憂,衛老就喊小廝放爆竹。
無論因為什麼衛若懷終歸是皇帝欽點的狀元郎,他們愁眉不展相當對皇帝不滿。而同樣奇怪的衛若懷走出金鑾殿,和同科進士到達聚賢苑,騎著宮人早已準備好的高頭大馬開始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