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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段荷花開口說:“正好,省得哪天你把自個毒死,你爹孃都不知道你怎麼死的。”
“二伯孃……”三鈕苦笑:“書上有記載,連做法都有,不信改天帶你去縣裡書店裡看看。”
“真當我不識字?不識字也有常識。我活大半輩子就沒聽說有人吃桃樹的汁,我爹孃小時候,有人餓得錯把毒草當野菜吃,也沒人吃桃樹皮上的東西。”段荷花說著一激動,手裡的盆一歪,杜三鈕慌忙扶住,“掉了,掉了,端好。”
“掉完正好,省得你吃吃吃。”對方嘴上這樣講,一見三鈕這麼緊張,還是彎腰撿起來,不由分說,拽住他的胳膊,“跟我回家。”
“不行啊,眼看著下雨了,雨水一泡全壞啦。”三鈕指著面前的幾棵老桃樹,“伯孃,咱們全都弄回去,好不好嗎?”
段荷花不是厲害的人,卻被三鈕逼得板著臉,嚴肅道:“不好!”
“那你走吧,我自個弄。”杜三鈕三兩下爬上樹。段荷花下意識往周圍看,見沒別人鬆了一口氣。可是一見她十來歲的大姑娘爬樹比猴兒還利索,又憋得胸口疼,“你這丫頭怎麼就不聽勸。”
杜三鈕也想聽,解釋的話都說了還是不信,她也很難,“幫我摘桃膠,回去做好我先給雞鴨嚐嚐,它們吃著沒事我再吃,可行?”
“那,行吧。”段荷花一聽便知她打定主意,再勸也是浪費口舌,難怪丁春花在家沒什麼要緊的事也不陪她閨女上山,實在太氣人了。
洗臉盆大的瓷盆,三鈕和段荷花兩人摘大半盆桃膠,回到村裡,遠遠就瞧見三三兩兩坐在樹下幹活的男女老少往她這邊看。杜三鈕故作不知,從她們面前路過,神情自若地和買豆腐的那家媳婦婆子打招呼,“家裡還有豆皮沒?”
“有啊。三姑什麼時候要,我這就去給你拿。”年輕媳婦想都沒想,把針線筐子遞給身邊的婆婆,起身打算回家。
杜三鈕道:“晚上用,有的話我現在和你一塊去。”
“你先回家吧,我回頭給你送過去。”對方說著推三鈕一下。三鈕笑了笑,“那行,我在家等你。”衝眾人笑了笑,隨她二伯孃走遠才說:“瞧見沒,這才是有良心的人。自從我告訴他們豆腐和臭豆腐的做法,我去買豆腐,人家從來不收錢。偶爾一次接下錢,不出兩天一準拐著彎還回來。”
“唉,要我說你以後少顯擺,不教她們什麼事也沒有。”段荷花這人話不多,平日裡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不跟著摻和,喜歡瞎琢磨。昨天下午拾柴火的時候聽村裡的幾個長舌婦說起三鈕,想到半夜才睡著,主要擔心對三鈕影響不好。
杜三鈕無所謂道:“我又不是真金白銀,做事周全也有人不滿意,整天擔心那麼多日子還要不要過啦。”抬眼見她娘在門口的樹下坐著,伸手接過盆,“去和我娘嘮咳吧,這個我自己端回家。”
段荷花親手把黏糊糊的桃膠一點點從樹上剝下來,一想到三鈕要拿桃膠做吃的,打個寒顫,半分興趣也沒有。就連李月季問起,段荷花也是一句,“她瞎折騰。”把人打發了。
衛炳文一行來時用掉十二天,他必須趕在九月初一前到京城,於是便同衛老說:“我們十八早上回去,父親。”
“這麼快?!”衛若兮心中一緊,“父親,路上走快點,我們,我們再多陪祖父幾天。”
衛老暗自好笑,“走太快若忱受不了。再說,有若懷和若愉在這兒,你還擔心祖父沒人陪麼。放心,過些天收莊稼,村裡比京城的廟會還熱鬧呢。”
衛若兮呼吸一滯,她明明不是這意思,“大哥,若愉,下次再見不知道又要到什麼時候。”所以,趕緊說不捨得我走,趕緊啊。
衛若懷也不知有沒有看出來,“我們正月十五回京城,五個月,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