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劉峰的家書一封接著一封。
信紙有限,小小的紙張,容不下劉峰對司徒明月的思念。
他已養成了習慣,每個月至少要給司徒明月寫一封信。
而司徒明月每天最大的期待,也變成了劉峰寄回來的書信。
峰:致吾愛妻
見字如面!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閒坐窗前,感嘆時光荏苒,提筆落墨,思至黯然。
吾自知才疏學淺,又無長恭之容顏,何德何能讓愛妻為我停留,駐足不前,今生遇妻已是上上籤,情深緣淺奈何矣,紙短情長言不盡,點滴過往訴不完,嘆不盡人生悲歡!
愛妻,汝可知吾曾數次提筆,恐詞不達意成笑談,更恐愛妻厭煩,只能將心事藏於心間。唐突之處,望請愛妻海涵。
提筆是思,落筆是念。思也三千,念也三千。淺淺文字,字字真言,念汝如初,思卿如故。人間苦漫,風暖雨霽,春夏秋冬,唯願愛妻安好!
……
“呦,劉大官人又寄來書信了?瞧把你給美的!”
先前和司徒明月,同為花樓琴師的孫小小,一臉曖昧的探出腦袋。
想要看一看劉峰到底在信裡寫了什麼,以至於司徒明月如此面紅耳赤,連她走到身後都沒有注意到。
“呀,你這妮子,怎麼走路沒有聲音啊!”
“明明是你太專注了!”
孫小小人如其名,雷雷小小的,她一臉好奇的往司徒明月懷裡鑽,嘴裡還唸叨著:
“讓我看看,快讓我看看!”
司徒明月笑著把信紙豎在她面前:“你又不識字,給你看又能怎樣?”
孫小小氣急敗壞的咬緊銀牙:“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能遇到這麼好的丈夫?”
“我倒是想學,可是沒人教啊!”
“哼,我不管我不管,你快念給我聽!”
司徒明月滿臉無奈:“好,你先坐下,整天跟個皮猴子似的,沒個正形。”
“快快快!”
孫小小的眼睛很亮,自從被買回來之後。
她就當起了司徒明月的小保姆,一應家務完全不用司徒明月操心。
每天還能抽空,給司徒明月彈幾首曲子,小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兩人現在就住在一起,倒是剛好能有個伴。
……
時間一晃就到了除夕,這天劉峰剛放下手中寫好的家書,一名同樣身穿白袍的年輕人就走了進來。
“劉兄,在忙什麼呢?”
他眼神很好,一下就看到了劉峰藏起來的信紙。
“唉?寫什麼呢?讓我看看!”
“看你個頭,滾一邊去。”
劉峰翻了個白眼,把他往屋外領。
“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不讀書了?”
“嘿,你個呆子,我就說你讀書讀傻了吧,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除夕!”
“讀書再怎麼忙,也要過完除夕不是?”
“走走走,張有文他們幾個,已經在醉花樓訂好位置了,快去與我同飲一番!”
劉峰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居然都已經除夕了。
“你先去,我稍後就到。”
好不容易把趙迪打發走,劉峰重新拿出那張信紙,在後面添上一句:
除夕了,娘子,我很想你。
……
和趙迪等人吃完酒回來的路上,劉峰一手一個,累的滿頭大汗,好不容易才把這些人揹回來。
“呼,一群沒酒品的狗東西,不能喝瞎勾巴吹什麼牛?”
“瑪德,累死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