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很正常。
再怎樣也該回去面對一切。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出發準備返回青城,卻在福利院的門口被攔下來。
鬆鬆非常捨不得地拉住我的衣襟,小小的身軀成一字型擋在那扇雙開鐵門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輕易能略過他,但我沒那樣做。
“你為什麼那麼快就要走了?”鬆鬆問我,小孩子都藏不住情緒,兩行眼淚齊齊掛在臉頰邊,還噴出來個鼻涕泡。
“言知哥哥要回去工作了,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呀。”姚阿姨也跟著出來勸導他放我離開。
他整個人都撲到我身上,像個掛件般吊在我的褲腰帶上,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瞬間更心軟幾分,甚至升騰起在雲城再待兩天的念頭。
“鬆鬆,不可以這樣。”姚阿姨上前來掰開他的手。
我輕拍姚阿姨的手背,示意她沒有關係。
鬆鬆哭得臉紅脖子粗:“你還會回來看我嗎?”
他情緒不可以這麼激動,我寬慰道:“當然會。”
“什麼時候?”他追問。
承諾是一些厚重的東西,並不會因為承諾的物件是小孩就不做數,因此也需要深思熟慮。
我認真計劃了一下,告訴他:“今年夏天,你上小學之前,我就回來看你。”
“這可是你說的。”他慢慢放開了我的褲子,頭低低地看起來還是有點失望。
我正不知該如何安慰他,他突然抬頭,大嗓門吼道:“你要再等我一下!”
我被他唬住,竟真在原地愣了一秒。
鬆鬆已經往院裡走,還一步三回頭:“等我回來!就一會兒!”
我哭笑不得:“我絕對不會偷偷跑掉的。”
鬆鬆很快回來,有些氣喘吁吁地站定在我面前。
“送給你!”他攤開兩隻掌心,裡面包裹著幾顆小小的糖。
是那種二十塊錢就有一大捧,新增了很多色素香精的硬質糖果,我以前吃得不少。
鬆鬆一掃剛剛的陰霾:“院長是個小氣鬼,有糖也不讓我吃,這是我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全都給你了!”
“院長也是為了你好,要好好聽她們的話,”我凝視著他手裡的糖果許久,最終接過來,“我走了。”
鬆鬆被姚阿姨牽著,沒有再上前攔我。
“我會想你的,哥哥。”剛走出幾步,鬆鬆又對我說。
心底像壓了塊巨石,讓我一瞬間喘不上來氣。
我緩緩吐了口氣,繼續堅定地向前。
我回到青城,簡單休息幾天後就著手開始準備下一份工作的簡歷。
李郵就是這段時間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說他想來青城發展發展。
“你的產業已經擴充套件到青城了嗎?”我開玩笑道,“是不是在那邊太沒有競爭力,想過來衝擊一下青城的首富?”
“我是過來找人的,打算過來長住一段時間,”李郵語氣沒什麼起伏,“前段時間我的員工到青城參加培訓,傳回來的照片裡有個很像他的人。”
什麼樣的人能讓李郵甘願擱置雲南的一切也要來到青城,不言而喻。
但他的前男友據他所說已經死了,怎麼如今又活了呢?
我也收斂了笑,正色起來:“你怎麼知道不是像上次在燒烤店見到的老闆一樣,只是認錯人了?”
“他如果還活著的話,為什麼不回去找你?”我希望他能夠清醒一些,將我所思所想告訴了他,“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故意在瞞著你?”
李郵沒有說話。
好吧,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局者總是都要親自去試一試才能夠破局。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