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高的小洋房,門前花圃種滿牡丹,二樓牆邊花架上的吊蘭垂落下來,一直延伸到地面。
裡面的房間已經有燈亮起。
會有人這麼快就喝高了嗎?
那酒量可真不好。
我慢慢往裡走,果然裡面有幾個房間已經關上了門。
其中有一個房間有些奇怪,因為不像那些沒人的房間那樣門大敞著,也不像有人的那樣關得緊實。
門虛掩了一大半,大片光線從裡面漏出來。
我當然沒想著故意偷窺,並且加快腳步想立馬透過。
“哥哥……”奈何裡面的人出了聲。
人的下意識使然,我瞥了眼房間裡頭。
今晚我見過的人很多,只有前幾家打過招呼的能在我腦海裡留下印象。
裡面的人就是其中之一。
那正是第一家的那個小孩兒。
而另一個被他稱作“哥哥”的人呢?
我看向他的對面。
他對面的人我太熟悉了,熟悉到我連那人左邊背後有兩顆大小相同的痣都清楚。
那不是雨中或樹後一個模糊的背影,那是實打實的秦照庭。
哥哥?
yue。
秦照庭這年紀,當他叔還差不多,還哥哥。
……
所以那麼久都無聲無息的,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一樣,原來是有新朋友了嗎?
【作者有話說】
本來是還差三百字可以更新了的,但和家裡人因為貓的問題吵了一架,晚了一點,抱歉
就這樣把你送給我?
好像每一次我都不會是站在秦照庭身邊的人,我至多能行走在下水道里,偷窺於幕後,隱匿在人群中。
多日以來築起的高牆頃刻倒塌,我不忍心繼續看下去,加快腳步徹底路過那扇門。
這次絕不會像上次那樣鬧出動靜。
面前走廊裡無人,肩膀突然被一隻手按住,我差一點驚叫出來,反射性地彈跳到與那人面對面。
“大家都在宴會廳裡,你一個人在這兒幹什麼呢?”男人微笑著問。
這人五官給我一種熟悉感,我一定是見過一面或幾面。
“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嗎?”他面露遺憾。
我疑惑地看著他。
“我們可見過不止一面了,陸家的家宴,還有安夏的小島上,”他數了數道,“見了兩面呢。”
想起來了,他是聶越川,是陸莊那輩排行老三的“兒子”。
之前我對他姓聶而不姓陸有所疑問,後來恰好聽林淑芸提起過,他生母姓聶。
只是那位姓聶的女人出身風塵,是我那位三叔年輕時的風流債,她去世得早,聶越川五歲時被接回陸家。
陸家不允許血統存疑的人存在,所以遲遲沒有讓他改回本家姓。
但現在時代飛速發展,是不是親生的驗個dna就知道。
但至今那位三叔也沒透露過這到底是不是他親生兒子。
為什麼這麼多年都還沒有答案呢?
林淑芸告訴過我另一個版本。
——這位三叔是個痴情種,在當年甚至成了圈子裡的笑話,因為替別的男人養兒子。
我重新從上到下掃視了遍聶越川。
之前不清楚其中緣由,我覺得他長得像陸家人,但現在看更像的是在陸家長大養成的周身氣質。
“你是聶越川。”我說。
“終於記起來了啊,”聶越川神色輕佻,“你是在這裡偷聽嗎?”
“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我警告他。
他不把我的警告當一回事,眯眼笑著:“偷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