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下來。
秦照庭不會來了。他是個守時的人,無論做什麼都習慣比別人早到五到十分鐘,不會出現所有人等他一個的情況。
心底隱隱泛起的可疑失落被我刻意掩蓋下去。
我找了個離他們二人都很遠的地方坐下。
安夏親暱地主動拉著椅子靠近我這邊。
復柏與我打過招呼後問我:“我給你開的那些藥吃完了嗎?”
安夏聞言敲打他道:“剛見面就談這種不高興還不吉利的事兒。”
“哪裡不吉利,藥吃掉了,病治好了,多吉利。”復柏不同意他的觀點。
“歪理。”
“……”
他們這樣的小型拌嘴在不傷和氣的情況下聽著也實在有趣。
氣氛沒有我想象中的令我難受,我與安夏相處起來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尷尬,復柏脫去了白大褂便不是醫生,而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同我聊天。
這好像真的只是朋友間的一場簡單聚會。
菜上齊了。
安夏興致很高,吃到一半時忽然想起來之前在這邊存了酒。
他喊來了服務生,又命令復柏跟著一起去取酒。
復柏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安夏又催促他一遍。
復柏還是沒動。
我主動提出:“不然我去?”
“你留下。”安夏說著“嫌棄”地在桌下踹了復柏一腳,對他道:“讓你去你就去。”
復柏跟著服務生走了。
“好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安夏笑眯眯地對我說。
他這樣子讓我有點害怕,我想跟他聊點什麼,比如他存在這裡的酒是什麼品種什麼味道,又比如他今早那通電話裡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安夏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言知,復柏不在,我問你一個問題。”
他那像天然長在臉上的笑容淡了很多,正色道:
“你是不是對我和秦照庭的關係有些疑問?”
【作者有話說】
這章寫得有一丟丟難過……
他們今晚要……咳。
安夏冷不丁這麼問我,把我問得呼吸心跳都差點一併停止。
雙眼耳朵像被人惡意矇住,壞人將我從萬丈高的地方推下,我墜入雲端,雲端承受不住我的重量,讓我直到落入盡頭永不見天日的地方。
今天的飯局秦照庭沒有出現,誰知還是我的心安放得太早,他人可以不出現,不代表他不能活在別人的口中。
再看安夏。
為什麼要突然問我這樣的問題,他難道是發現了什麼?
是對秦照庭對他超出朋友界限的情感感到震驚?
是後悔那些年沒有看清秦照庭藏了多年的心意?
亦或是他也對秦照庭有些特別的感情,秦照庭並不單戀?
……
強行驅動卡頓的大腦使我頭痛欲裂,而安夏還在等待我的回答。
“你大膽說,沒有關係的。”
思緒已經飛到九霄雲外八匹馬都拉不回來,安夏一句話就做到了。
心跳在開口前頻率提升。
“你們不是……很好的朋友嗎?”我問。
而後徹底失去常律地跳動。
“我們是。”安夏罕見臉上布著愁雲,“但你覺得不是。”
以前蛐蛐都偷偷在心裡藏著蛐蛐,從來沒有失手過,這次居然被他看出來。
我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我沒——”我想開口辯解,被他打斷。
“先不要急著否認,”安夏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用一種異常堅定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