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蓋,只露出一點朦朧影子的星星。
雲捲雲舒,星星有時被藏匿,有時又被徹底暴露行蹤。
我腦子裡突然閃過好多事,有我和秦照庭在校後門咖啡廳的初見,有秦照庭給我做很多很多難吃的飯,有我在去往雲南的火車上和秦照庭通電話,有和秦照庭一起在福利院外看流星,還有許多許多。
據說人死前腦子裡會走馬觀花地將一生所經歷過的事情都過一遍,有人會從記憶最深處找到年少時喜歡的人,也有人最終只記起從前家裡養過的一隻病死的貓,這些都是人們窮極一生得不到或留下遺憾的執念。
我現在終於親身體會到,那麼,我終於是要被那些藥毒死了嗎?
“怎麼不開燈?”大門被開啟,走廊光線洩進來,刺得我眼睛有些疼。
牆上時針剛走到“10”,秦照庭就回來了。
我從沙發上跳下,三兩下便蹦到他面前,“你回來得好早。”
秦照庭要伸手去開燈,被我阻止。
他就著手半懸在空中的姿勢問我:“怎麼了?”
怎麼了?當然是幹我想幹一晚上但是還沒有幹成的事。
“秦照庭,我是你的男朋友嗎?”我轉身將他堵在牆邊。
秦照庭頓了頓,答:“是。”
“那男朋友住進了你家裡,是不是會有不同的待遇?”我期待地望著他。
秦照庭略微思考一下:“你想要什麼?”
“你吻我。”防止他逃跑,我攥住他的衣領子,整個人湊上去,鼻尖堪堪貼住他下巴。
要求簡單明瞭,並且不難實現,兩張嘴一碰的事,秦照庭不會不答應的。
“不行。”他倒是……拒絕得爽快。
我有些著急地揪緊他的衣領:“為什麼不行?”
秦照庭:“就是不行。”
“作為我最近表現良好的獎勵也不行嗎?”我努力眼泛淚光以博取同情。
“我們可是在談戀愛,”我松下手垂著眼,“是你先提出來要和我談戀愛的,難道談了戀愛也不能接吻嗎?”
越說便越覺得難過,秦照庭可真不是人,光擁有名分不履行義務。
我賭氣道:“我自己也有房子,你不答應我我就要回去住了。”
說完我作勢就要去開門,手剛搭在門把上就被抓回來。
“你不肯滿足我一個小小的請求,也不肯讓我走,你到底想怎麼樣?!”
秦照庭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荒謬的想法。
秦照庭這百般推脫,本質原因是他不行。
越琢磨就越有理有據,難道只是短短的一年時間,他就得了一些不能向外言說的隱疾?
這個設想令我頓時清醒,看向秦照庭的目光都帶上幾分同情。
但現在這個社會都是很開明的,我不會因為他不行這一點嫌棄他的。
他已經很可憐了,我會陪他好好治病。
心下做好了決定,我希望他能向我坦誠。
由我來做這個先開口的“惡人”,我很擔憂地看他:“秦照庭,你現在……是不是不行了?”
【作者有話說】
秦:我行得很,來人給我把這個造謠的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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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接吻。”
門被我開出了一條小小的縫隙,走廊燈打進來,秦照庭臉上肉眼可見的變紅又變青,最後變成如鍋底般的黑。
手腕被越攥越緊,我所處的位置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改變,方才是我將秦照庭頂在牆上,現在卻是他小臂半圈著,將我困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