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以為自己好歹是個男人,力氣不小,不該這樣才是。
但事實就是,他連文姑娘這個女人也比不過。
“要不去換姚兄來?”蔣標體貼道。
一想到他揹著這個紅衣僧人和自己走了一路, 蔣標就覺得心驚肉跳。
顧斂沒逞強,見拾明那頭已經挑了空桶準備要往外走了,略一點頭:“我去找他們。”說著便急忙跑遠了。
蔣標心驚膽戰地揭開水缸蓋瞅一眼,見自己背上沒有, 安心了。
“小師父, 能不能等等,他回去換個人。”蔣標說。
姜遺光聽了腳步慢下來:“請施主快些吧。”
顧斂問清後大步向客房所在處奔去, 很快到了昨夜他們休息的客房外,見到站在廊下的範世湘與秦謹玉二人,忙問:“姚兄何處?”
秦謹玉:“他要去看寺裡的那口水井, 我攔不住。”
顧斂皺眉。
他和姚文衷在鏡外打過交道, 知道他不是那種激進的人,甚至還有些膽怯, 在鏡內也是看其他人做什麼自己跟著做。
他怎麼會貿然去看水井?
也罷,這事先不提,但這樣一來……打水那邊還缺人,需快些補上才是。
顧斂:“挑水那頭需要個人替換我,二位姑娘……”
秦謹玉見他還在揉肩,似笑非笑一眼瞥過來:“我去吧。”範世湘沒和她爭,任她自去了。
顧斂指路後,秦謹玉就快步趕了過去。
成了入鏡人之後,不論是男是女都要同近衛們學些功夫,再加上他們身體會因為奇怪的原因要好許多,平常小病痛再不沾身,受了傷也比旁人好得快很多。是以秦謹玉對挑兩桶水並不吃力。
到了地方,其他挑水的僧人已經走出去老遠了,只有拾明還在不遠處等他們。見秦謹玉趕來,蔣標顧不得問姚文衷,急得把兩邊繩鉤上掛了空桶的扁擔往她肩上一放就不斷催。
兩人匆匆忙忙追上去,見他們追上來,拾明也快走幾步,趕上前面去挑水的一行人。
出了寺門,繼續往山谷走,秦謹玉瞧見了昨晚他們來時沿途看見的光景。
他們幾人落在後面,姜遺光默默放慢幾步,示意他們跟上。
姜遺光並非特地隱瞞自己身份。
一來,他的名聲在入鏡人中有些響,他看這些入鏡人還有些緊張,不像是入鏡次數多的。如果他們之中有些人對自己稍微瞭解些,就會發現自己會是一群人中最特殊的一個。
他們很難不聯想到幕後惡鬼可能是自己收入鏡中。
二來,他總覺得寺廟裡的身份問題,有些玄妙。
寺廟裡只有兩種人,香客,僧人。他不清楚後續是否對香客有更多約束?如果自己和他們相認,會不會也被認為是香客?
在沒有大變動發生前,維持現狀未必不好。如現在,自己只要稍微給予一些關照,這群人就會自發地把自己當做寺廟裡一個比較特殊的和尚,當自己問某些事時,不會隱瞞。
“這位女施主,貧僧見你早課時面色不佳,是因為昨夜休息不好麼?”姜遺光和他們並行,低聲問道。
秦謹玉思來想去,咬咬牙還是說:“並不是,是我,我早上……”
“我早上起來時,發現房間裡多了一盞燈。”
“多了一盞?”姜遺光奇道,“女施主可是做了什麼事?”
秦謹玉搖搖頭:“沒有,我和同伴們一道來的,我並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
“後來,那盞燈被我扔了。”
姜遺光問:“不知女施主將燈扔在了何處?”
秦謹玉:“就在我們住的房間背後那條水渠裡。我實在太害怕了,丟了以後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