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後面,一句話不說。褚梨假裝不知:“老先生,您也不能仗著年紀大就胡說。他剛才還和我們說過話,能動能跑能呼氣兒,你現在說他已經死了?”
黃參急得跳腳:“他就是死了!千真萬確!我看著他被……”話音未落他自知失言,連忙閉嘴。
齊瑞明不知為什麼有點想笑,正色問道:“你親眼所見?難不成,他的死你也有份?”
談及此事,黃大夫心酸又愧疚:“我……老夫並非存心。你們不知道,那時候他已經中邪了,我們實在沒有辦法,我……老夫沒有動手,是其他人,他們把他殺了,丟進了山洞裡。”
“他們是誰?那個男人又是誰?你又是什麼人?”褚梨不放過機會,追問道,“那個男人就算被換了衣服也能看出來身份不一般,你們把他的臉劃花,是怕被人認出來吧?你說的他們,包括你自己,都是和他有關的人,或許就是為了保護他的人,你害怕被發現,是因為一旦被發現,你一定會被懷疑。因為你一直和他在一塊兒,對嗎?要不然,你這麼心虛幹什麼?”
越追問黃大夫越心虛,他原本膽子不小,可最近接二連三碰到的怪事讓他徹底嚇破了膽。面前年輕姑娘的眼睛彷彿能把他整個人看穿,讓他不敢對視。黃參逃避地轉頭,又對上似笑非笑的男子。
齊瑞明笑呵呵介面道:“他的家人放心把他託付給你,你卻夥同其他人殺了他,還讓叫他死也不能被家人發現,叫他無法入土為安。怪不得啊怪不得,你聽說他死而復生,嚇得跟什麼似的。”他湊近黃大夫耳邊,低語,“是怕他不得超生,做鬼來向你尋仇吧?”
“別說了……別說了……”黃大夫已是老淚縱橫,重重跪倒在地哽泣,“是我對不起他,是我……”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仗勢欺負老人呢。
老婦人垂著眼睛,只當沒聽見。
除了剛醒來時她激動了一會兒,之後不論發生什麼事,她都是這副平靜的模樣。溫和,沉默,古井無波。
褚梨和齊瑞明逼問時也沒忘了關注她,兩人都覺得這老婦人不簡單,更下定了決心。
黃大夫還在懇求:“我們快走吧,真的不能帶他回去,他已經死了!他千真萬確已經死了!”
褚梨可不怕:“你說他死了,得有證據,我們見到的他可是活的。你就老實說吧,他到底是誰?和於夫人是什麼關係?又是怎麼死的?你剛才說的中邪究竟怎麼回事?”
如果不是有關係,他為什麼要在這時候給於夫人寫信?
齊瑞明更是恐嚇道:“你不交代,我們也不會信。算算時間他該醒了,我們要帶他一起走。”
“別!別別別!”黃參實在沒辦法,他真怕這兩人向於家通風報信,咬死了不敢說出少爺身份,只說他中邪一事。
“你們沒有看見,當時,他中邪的樣子……”
隨著他的講述,洞窟深處,男子迷茫地睜開眼,左右望望,聽到一點聲音,循著聲音方位慢慢走來。
大夫說的簡單又離奇, 前情與身份抹去,只講了進山後少爺撞邪發瘋,被眾人圍殺一事。
褚梨和齊瑞明反而更堅定了要把那男人帶上的決心。
或許,一切的根源都在那個男人身上?
黃大夫沒想到他這麼一說更把人往那頭推了, 又急又怕, 氣得不行, 怎麼勸都沒用。褚梨二人也不可能把他自己都是“死而復生”的訊息告訴他。
話說回來,這三個人都失去了自己死前的記憶。如果他們想起來自己已經“死了”,會發生什麼?
褚梨暗想, 還是不要嘗試了。
算算時間,那個男人應該醒了吧?
他們要回去把男人接出來,黃大夫死活不肯,甚至擋在山洞前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