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多心了。”
那批人還是被留下了,一個不落,除了他們以外, 蒙堅還留下了幾個正常的、沒有受傷計程車兵,以免讓那些“人”起疑心。
如果可以,他一個多餘的都不想留下,甚至連受傷的也想一併帶走。可他清楚地知道,不行, 做不到。
沒看姜公子連發生了什麼都不敢明說,只能暗示嗎?他絕不能暴露一丁半點,要是被那些東西察覺到他們已經知道了……他都不敢想有什麼後果。
至於留下用作掩飾的那些人……
蒙堅十分痛苦地想,只能對不起他們了。
提心吊膽地休息一夜後, 第二天一大早, 蒙堅一個個點出留守營地的人,此時他也使了個心眼, 把受傷的、留下掩飾的和那天晚上去打獵的那批人名字混在一塊兒念。這樣就聽不出來了。
唸完了,他不準痕跡地往那些人臉上一瞄,感覺他們似乎沒發現, 才放下心來。
剩下的那批人背上行囊, 繼續出發。
他們所在山峰為望秦峰,昨日從山峰南面爬上來, 今天他們就要在半山腰繞到北面,再從山背陰面下去。
而他們要進入的洞穴,就在望秦峰北面山腳下再往前走約兩里路。在另一座更加高大的,名為鎮恆峰的山峰腳下。
“望秦峰背面和正面不太一樣,這座山就跟個鉤子一樣,往背面彎起來。”走在路上,蒙堅就說起了那邊的情形,還伸出手掌彎起示意。
“那邊又有一座山擋著,所以山背曬不到太陽,樹啊花啊都少,還特別冷。白天晚上都特別黑,尤其一到晚上,連月亮都看不見。所以我們要快點,一定要在天黑前下山。”
“還有啊……那裡的沮澤很多,大多被水草蓋著,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一旦掉下去就出不來了,所以到了那裡都小心點,記得專門走有腳印的地方。”
望秦峰半山腰處開了路——都是前朝加本朝近來年數代人慢慢開鑿出來的,先前還是平整的山路,後面路越來越小,上邊覆蓋的野草也越來越密,到最後就一點都看不出來路的影子了,得前邊個人拿鐮刀和鏟子開道。
樹林起初茂密,到後來漸漸稀疏。而原本熱烈的陽光也漸漸黯淡下去。
姜遺光抬頭往上看去。
頂上的山崖的影子逐漸凸顯出來,遮擋在上方,再往前,就該到陰影下,那裡十分陰暗。
和此時他們所處的地界對比,簡直是黑夜和白天同時放在一處,當中一條鮮明的界線。
終於,他們跨過了這條線。
好像突然間就邁入了深秋,方才被陽光照著的暖融融的暖意一瞬間就消失了,寒氣逼人,入目一片濃得發黑的陰暗。
這裡陰溼的厲害,吸口氣都覺得彷彿吸進了一泡水。地面也是溼軟的,覆有許多細小的灰色的野草,長得和燈心草有點像,但又有不同,十分柔韌,踩上去彷彿能踩出水來。
他們的速度也一下子就慢了下來。
倒不是不好走,地上沒有什麼怪石頭,也沒有半人高的荊棘和擋路的藤蔓,連樹都少,灰撲撲陰暗地沒精打采地立在山壁邊,給他們空出一條足夠三人並行的道路來。
他們越走越慢,不過是擔心掉進沮澤泥潭而已。
前邊三個人並排拿著長木竿探路,就像經過有蛇的林子先敲敲兩邊葉子一樣,每走一步,都先用力地拿竿子戳戳,確定能走才繼續往前,不能走,那就繞道。
就這麼著,走了約莫一個多時辰,腳下土地總算漸漸堅硬起來。
此時還不過辰時,他們所在處卻已黑暗如深夜,全靠點著火把照明。
蒙堅邊走邊時不時抬頭往上看,光亮全都被遮住,但也還能看出一點山崖隱約的輪廓。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