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下書他就跑出來,說什麼都要把他們兩人拐出去玩。聽說他們打算給容楚薇送點年禮,更來勁。
“禮物當然得自己挑才算誠心誠意,還有長恆,我也是為你著想。你在園子裡憋了那麼久,總得出來走走不是?年關將至,這大好街景不出來看看不是可惜了嗎?”
姜遺光幽幽道:“分明是你自己想出來玩。”
凌燭跟著點頭。
沈長白這個人狂得厲害,他輕易不敢沾,但不知發生了什麼,姜遺光似乎突然間壓了對方一頭。他就樂得看戲了。
沈長白咳一聲:“出都出來了,何必計較這麼多?”說著手中摺扇啪一聲合上,指向遠處隔了一條街也能看見的高樓,“走走走,去那兒看看,聽說珍寶閣新出了不少西域珍品。”
凌燭心道西域哪裡有什麼珍品,不過還是被拉去了,姜遺光是根本無所謂,於是三人一道穿過人流往那兒走。
今日不巧,珍寶閣外整整齊齊站了幾十個侍衛,那一片都清空了,沈長白個頭高,伸長脖子看過去,見裡面又有一輛極大的鑲金黃邊的馬車在外頭,邊上候著穿了短襖披著斗篷的婢女,連婢女都捧著手爐,一看就是有貴客到靜店了,尋常人不能進去。
“得,掃興。”沈長白撇撇嘴,“我們去別處看看吧。”
正說話,裡面傳來騷動,那些侍衛也陡然提起精神抬起頭目不斜視,就連踢踢踏踏的馬也收了鼻息,十分通人性地看著店門口方向。
姜遺光剛要走又被沈長白捉住袖子:“哎哎哎別急,先看看那是誰。”
兩邊早就設下步幛,地上鋪了毛皮毯,一路從店門口到馬車旁。沈長白還是眼尖地看見婢女從店中扶出來一位滿身華貴的女子,兩邊有人高舉撐著傘,以免飄落的小雪花沾溼她的衣裳。
“有點像皇家的……”沈長白說,“就是不知是哪位宗室女。”
姜遺光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朱輪車……普通宗室女都不能用,非得有封號在身不可。
京城街道寬,左邊車馬道右邊人行道,他們都站在人行路上等那列車隊過去。
馬車晃悠悠行走,兩邊各有侍衛騎馬擋住,百姓紛紛避讓。車裡的人悄悄掀開簾,往外看了一眼。
旁邊馬匹行走間隙中,正巧和姜遺光對視上。
她連忙放下簾子,不敢再多看。
不過匆匆一瞥,姜遺光卻記下了她的樣貌,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但五官和朝陽公主有幾分相似。
應當也是一位公主?
京城有數家珍寶閣, 沈長白帶他們來的又是最大的一間,除卻各色珍玩外,果然還有不少西域來的寶物。
那些色澤豔麗許多、相較中原風格又有些奇異的飾物,還有嵌了大塊或方形或圓形的綠松石、瑪瑙等有些草原異族特色的屏風、燈籠, 長串的碧玉串……尋常人進來簡直能晃花眼。
沈長白老毛病犯了, 又開始挑三揀四, 這個嫌成色不好那個挑剔花色不對,害的跟在身後趨奉的一貫能說會道的小二都忍不住開始抹汗。還是凌燭看他臉上笑都僵了,讓他先退下, 手肘輕輕一頂沈長白:“何必難為人呢?”
小二如釋重負退下,圍在其他人周圍獻殷勤。
沈長白嘖一聲,“就你喜歡裝好人。”也不打算把那人叫回來,筒著手東看西看,就見一旁姜遺光同樣興致缺缺的模樣。>br />
他倒沒挑剔, 但不管看什麼都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一看就知道這家沒什麼能看得上眼的。
“別說我,他不也是?”沈長白一努嘴。
兩人正說話,姜遺光忽然指著一樣東西對小二說:“勞駕, 把那個給我看看。”
凌燭和沈長白好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