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其他的話也少說些,我們只是聽你說書好,才想見一見,問些事。”
他穿著最是闊氣,一身大紅袍子惹眼,頭上玉冠寶珠鈕嵌,做足了闊氣做派,姓楊的說書人一時被唬住,更畢恭畢敬:“不知這位郎君要問什麼?”
唐垚便問:“我等來的晚沒聽全,你這說的書叫什麼名字?”
姓楊的人連忙道:“回小郎君,這書說的是一芍藥花妖的事兒,故名,芍藥仙子。”
“既是花妖,怎麼又稱仙子?莫不是這位花妖也學了狐妖一類的來報恩不成?”唐垚一聽這名兒就皺眉,老覺得不妥當,不太搭調。
“正是正是。”姓楊的看唐垚眉頭皺起,以為他對這名字不滿意,便道,“在下學識淺薄,想不出什麼好名字,不如請小郎君給重新起個名兒?”
凌燭也來了興趣,問:“這書是你寫的?怎麼聽著有些世無常先生的品格,莫非,你就是世無常先生?”
“啊,這,不敢當,不過這本的確在下前些日子寫的。”姓楊的人賠笑,“在下也看過些無常先生的話本,看多了,就帶了些影子。”
他剛這麼一說,就近三人中穿著最樸素,樣貌卻最好的那個少年郎,橫了一眼過來,目光冷冰冰清凌凌,叫他打了個抖,連忙回想自己的措辭是不是哪裡出了岔子。
唐垚見他躬身屈膝,一臉諂媚,沒有半點文人風骨,心中隱隱有些瞧不起,但這話本單用來說書又可惜,便想著買下來。
說書人自然沒有不樂意的,問清了唐垚身份後,更加恭敬——能在京中開大書館的人,背後怎麼可能沒有些勢力?
唐垚迫不及待想知道後續,說書人眼睛骨碌碌轉了轉,卻道文稿在自己家中,還沒寫完,等寫完了就送過去。
唐垚心癢難耐,卻也不急這一時,又給了一錠二兩的銀子算作定金,問清了住處,又向茶館掌櫃借了筆墨,當場寫下兩份契書,再請掌櫃的去拿紅印泥,準備按手印。
姜遺光一直沉默不語,沒說話。待那說書人喜滋滋等印泥來時,他才上前輕聲問:“這書真的叫芍藥仙子嗎?”
“啊,自然,小郎君為何這麼問?”
姜遺光露出個微笑:“除了唐兄外,我也很想知道結局,勞煩今日就告訴我。”
他的話中帶了些隱約的森冷寒意,說書人咽口唾沫,心裡莫名有幾分懼怕,面上就帶了些出來,又強撐著,道:“小郎君不急,等我寫完便知。”
“是麼。”他聽見那個少年郎有些古怪地說道,“你的確不知道結局吧?”
“在下怎麼會不知?在下早已打好了腹稿,回去後就寫。”
姜遺光自顧自說下去:“這本書一共十五卷,你方才說到了第六卷 ,將離和白茸兄長白司南不睦,白家生怪事,”他慢慢道,“你真的知道這故事的結局嗎?真是芍藥仙子來報恩嗎?”
“自然!”說書人察覺到了什麼,依舊咬死了不認。
他倆爭執中,唐垚過來了,奇怪問:“善多,你怎麼了?”
姜遺光搖搖頭:“沒什麼,不過問他這話本的結局罷了。”他深深地看一眼唐垚,心裡知他還有用,說,“你最後,不要聽這個話本,也不要拿去賣。”
唐垚聞言立刻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見那書人有些急了,把姜遺光拉到旁邊問:“可是這話本子有什麼不妥?”
“有一些。”
真要追溯起來,又要說到自己,再牽扯到柳平城的過往。姜遺光只提了半句:“最好不要拿來賣,不要印刷。今日聽了一半,也最好回去忘掉。”
那種,不安的、不知從何處冒出的些微悚然的感覺,再次冒上心頭。
姜遺光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