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我們隊伍有幾十個人呢……”
“可是,如果只坐我和你,還有你外婆的話,應該足夠了。”群裡其他三個人都知道,陳法這次回蘭口省主要是為了她唯一的親人——也是一手把她拉扯長大的外婆。
她從小父母離異,兩個人都各自有了新歡,都不想要她,外婆很生氣,罵她爸爸沒良心,也也同樣罵她媽媽——她自己的女兒。
陳法外婆年輕時當過文藝兵,性格也彪悍,既然女兒女婿沒良心不想養,那她就和他們斷絕關係,她自己養。
所以陳法雖然從小沒有父母,但從外婆那裡接收到的愛卻不輸給任何人,外婆教她做人的責任和道理,告訴她讀書和一份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的重要性,從小讓她鍛鍊身體,又教她防身術,讓她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自立自強有自我保護的能力。
陳法和她們幾個說過,外婆從小就對她要求嚴格,是因為自覺太過溺愛女兒,沒把女兒教好,所以不希望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陳法身上。
或許兒時還沒明事理的時候,她一度不理解過,但隨著她慢慢長大,當她發現自己比很多同齡人更能把握住自己人生的時候,她便明白了自立自強和擁有自我保護的能力對女孩來說有多重要。
對陳法來說,外婆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在這樣的災年裡,無論她之前選擇西行還是退守,都不可能丟下她的外婆。
果然,隨著舒馥說的這句話,陳法側頭看向了一旁的樓梯,樓梯通向二樓臥室,她的外婆應該就在樓上。
但……她們兩個在樓下這麼長時間,為什麼都沒看到她外婆下樓?
舒馥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小樓的門被人敲響,有人拿著一個保溫杯進來了,不是舒馥之間見過的跟在陳法身後的隊員,而是一張沒見過的生面孔。她感覺到陳法身上的氣息微變,像是一瞬間緊張和警惕了起來。
但她表現的並不明顯,如果不是因為舒馥太瞭解她,根本不會覺察到。
來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因為路近,撐著傘沒穿雨衣。
“今天怎麼這麼早?”陳法開口。
“聽到他們說你提前結束巡邏回來了,我就想早點過來。”他的衣著打扮和陳法以及其他幾個隊員的利落裝扮不一樣,這麼悶熱潮溼的天氣,居然還穿了件白色長外套,乍一看像是醫院裡那種白大褂,臉長得還行,削薄立體,鼻樑上架了一副眼鏡,表情淡淡,莫名有點裝逼的感覺。
他把保溫杯擱在桌上,掃了眼沙發上的舒馥,眼裡的審視讓她不太舒服。
隨著他的靠近,舒馥聞到了空氣裡散開的消毒藥水的味道,期間似乎還夾雜著一點臭味。
臭味?
舒馥表情未變,再次仔細聞了聞,對方身上確實有一股若隱若現的……腥臭味。
“怎麼會有生面孔?”他擰起眉。
“是我妹妹。”陳法開口,只說了這四個字,顯然不想多解釋她是怎麼突然出現的。隨後,她轉向舒馥,介紹道:“湯平,隊裡的醫生。”
“你好。”舒馥輕輕開口。
湯平微一點頭,從舒馥身上收回視線,重新看向陳法,表示這次的湯藥里加入了新採集到的草藥,叮囑陳法一定要趁熱給她外婆喝,喝完可以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有什麼情況變化一定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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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談到藥,陳法態度極好,一邊點頭應著,一邊表示感謝。
湯平走後,陳法提起那個保溫杯,直接進了浴室,將裡面的藥汁倒入下水道。
她再出來的時候,看到等在浴室門口的舒馥,臉色有點沉鬱:“這種藥治不了我外婆的病……”
她說著,似乎知道舒馥想問什麼,又繼續朝下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