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兩邊都是大門敞開的建築,看著像是帶沿街商鋪的步行街,此刻從這些建築裡,不斷有新的灰痂病人從裡面衝出來。
沒有淋到雨的灰痂病人攻擊性極強,他們嘶吼著、嚎叫著,不斷用手抓著身上崩裂開的灰痂,見到路過的他們,頓時伸出滿是血液和膿液的手,朝他們撲過來。
嶽東一腳踹開一個手幾乎要抓上舒馥衣服的病人,那病人被踹倒在地面後,並沒有匍匐在地上的雨水裡緩解疼痛,反而再次爬起來,衝向了踹他的嶽東。
這一次,嶽東不得不用手裡的甩棍狠狠擊在他頭上,把他打暈之後才擺脫了糾纏。
“這些生病的人連說話都不會了,居然還會記仇!趕緊跑,不要被他們纏上!否則沒完沒了!”他說著,再次跟上了三人。
四個人開始在佈滿灰痂病人的長街上快跑和閃避,然而大雨降低了他們的視線範圍,吵雜的雨聲也減弱了他們的敏銳度,時不時會有新的病人突然從建築裡撲出來。
儘管他們一再避讓,但跑動過程中依然難免和灰痂病人發生碰撞。
一旦發生碰撞,就會被對方徹底纏上,要是這時候再來一個病人,同時被兩個人纏上,就別想在短時間裡脫身了。
幸虧他們有四個人,一旦誰被纏上,其他三人立刻停步,揮動手裡武器,儘快將人幹倒,然後快速跑開。
但這樣一路又跑又打鬥非常消耗體力,四個人跑完整條長街來到下一個路口時,都已經氣喘吁吁。
他們不得不降下速度,許霆封和嶽東兩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腦震盪,此刻又累又喘,最要命的是還很想吐。
“想吐趕緊吐!吐完再跑!”陳法看了他們一眼,幾步跳上路旁一輛破損的車頂,她摸了把臉上的雨水,拿著舒馥遞給她的望遠鏡,朝前方檢視。
許霆封和嶽東的望遠鏡、對講機,都在剛剛被氣浪掀翻時掉落了,此刻他們沒有辦法聯絡其他人,只能靠他們自己去到河邊。
嶽東聽了陳法的話,當下走開兩步吐了起來,吐完接了雨水漱漱口,臉色好了一些。
許霆封卻死死忍著,不知道是不是不想當著兩個女生的面嘔吐,總之硬是忍了下去,他之前受傷那次也是這樣,小腿被撕掉一塊肉,還能全程一聲不吭。
“我看到索橋殘骸了,應該是被炸燬的其中一座,河岸就在前面!還有兩個路口!直走是最近的,不過路上有點‘堵’,也可以繞道,但繞道的話要朝右跑過整片商業區。另外前方路段沒再出現火光和濃煙,依照剩下的距離,只要車子沒再出事其他人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順利抵達了岸邊。”陳法跳下車子,將手裡的甩棍換成了陳躍貞開車離開前交給她的消防斧。
舒馥明白過來,當下從揹包裡取出射釘搶。
這大晚上的,還能有什麼堵路。
許霆封和嶽東也聽明白了,如果他們有車的話,或許會選擇繞道,車子速度快不差這點距離,肯定是哪裡病人少就朝哪裡開。
但他們沒車,並且因為之前一通疾跑和打鬥,體力已經消耗了大半,他們沒有體力再繞路了,更何況他們也不能保證,繞路之後,前往河邊的路就一定會通暢。
兩人見舒馥和陳法換武器裝備,也翻開揹包把手裡的鈍器換成了利器。
許霆封拿了把剁骨刀,嶽東拿了把匕首,這是打定主意不再留手,只要有病人再撲上來,直接一刀子解決。
舒馥身上的防護罩從入宥城之後就開啟著,她知道今晚兇險,期間只在有需要的時候暫時關閉數秒,例如當她需要雨衣被重新打溼的時候,又例如勸說盧政先走的時候……
仗著有防護罩,她檢查完射釘,直接跑在了最前面。
陳法緊緊跟上了她,許霆封和嶽東落後兩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