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菲菲屏著呼吸,以為下一秒會聽到男人或是女人的慘叫,但是沒有。
走道上很安靜,就連那幾個暴民的腳步聲都沒有了。
他們離開了?
還是……她剛剛聽錯了,那個不是的大門開啟的聲音?
3號樓,2106。
舒馥聽到了從陽臺外傳來的驚呼聲,她快速走至陽臺右側,透過防盜窗和玻璃窗看出去,隔壁那戶的臥室窗戶外面,居然真的攀著一個人,腰間似乎繫上了繩索,是從樓上那層吊下來的。
他手裡的鐵錘正在砸面前鋼化玻璃的角,已經被他砸裂了三個角,現在在砸最後一個。
臥室裡的人隔著玻璃,手裡的武器無從下手,因為要下手就得先開窗,可那樣不就正中對方的意嗎?
可不開窗,眼看玻璃就要被砸破了,誰知道玻璃破了之後,他又有什麼其他方法可以破裡面的防盜窗?
就在裡面的人猶豫不決的時候,鋼化玻璃終於被破開了,嘩啦啦的變成小碎粒朝樓下墜去。
窗戶被破開,他們怎麼辦,要用刀捅人嗎?
一人咬牙朝前捅去,反而被那人一把扣住手腕,直接拽出了防盜窗。
在他的驚呼聲裡,屋裡的另一個人聽到左邊有一道女聲傳來,聲音很響,也很冷靜:“2105的住戶蹲下!”
他們愣了一下,看到一束強光從隔壁陽臺開啟的窗縫裡投射而來,她雙手端著一個什麼東西,那束強光便是從她手裡的東西上發出來的。
屋裡的人頓時愣了,那是——搶!?
下一秒,他們下意識蹲了下去,那個被扣住手腕的人也趁對方分神,把自己的手用力抽回去。
空氣傳來破空聲,非常細微,噗噗噗噗噗的,連續不知道多少次,他們只聽見窗臺外的人一陣慘叫,在外面奮力扭動,像是在躲什麼,但怎麼也躲不開密集的破空聲。
那個人終於支撐不住,從窗臺上落了下去,但他腰間的繩索還繫著,他沒有墜樓,掉在19層和18層之間,晃晃蕩蕩的還在掙扎,一邊痛呼一邊怒罵,叫囂著要重新爬上來。
“愣什麼!砍斷繩子啊!”旁邊陽臺上又響起了女聲。
屋裡的兩個人頓時反應過來,一個伸手拽住外面的繩子固定好,另一個拼命用刀去磨。
好在這些暴民裝備不全,用的不是專業繩索,只是普通的繩子,在兩人發了瘋的又砍又磨之下,繩索在那人攀爬上來之前斷了。
窗外半空傳來一聲慘叫,最後是沉悶的咚聲。
那人直接墜到了地面上,死的透透的。
屋裡的兩人累到手腳發軟,想要開口感激隔壁鄰居,但一回頭,左邊陽臺的窗戶早就已經關緊了。
舒馥重新鎖好窗戶,關掉隨身防護罩,拉下臉上的黑色大口罩,把用膠帶綁在射釘搶上方的強力手電筒關掉,從空間取出一排新的直釘,半蹲在那裡,沉默著重新給射釘搶安上。
一排直釘30枚,可以連發,十米內都可以打入目標。
而她家陽臺和隔壁臥室的窗戶,距離不過三米,完全在射程之內。
婁雲城
舒馥裝好射釘搶,檢查了一下,擱到一旁,最後重新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幸好她今晚睡得早,哪怕三點被吵醒,也睡足了六個小時。
她可以清醒的守在這裡,同時繼續撥打救援電話。
上午九點,救援隊的人終於趕到。
一夜驚悚、混亂。
對吉星小區的一些人來說,這一晚上是瀰漫著鮮血的噩夢。
但對大部分人來說,這一晚上是咬牙堅守,是一邊怕的發抖一邊鼓起勇氣拿著武器守衛自己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