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趙三郎最近十分裡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以往每天早上他都會早早起床穿戴整齊做飯。
由於大嫂在珍湘園忙碌,有時候忙到晚上,不好走夜路回來,索性就住在珍湘園後院不回來了。
於是趙三郎自告奮勇,把家裡的早飯給包了。
等給家裡做好愛心早餐,看家人面目扭曲的吃下後,趙三郎會心滿意足的帶著喜寶一起去李伯家裡看書學習。
一路上與鄰居路人打招呼,到了之後順便給李伯做做雜活,一副陽光開朗少年郎的樣子。
可近幾天趙三郎無精打采的。
起來的晚不說,每當白天,趙家人或李家人都能看到他一臉憔悴,眼底下掛著兩個碩大的眼袋的樣子在屋子裡飄。
“三郎啊。”
李伯實在忍不住開口道:
“可是沒睡好?”
趙三郎手上拿著的書已經很久沒有翻動一頁了,那會趙三郎在練字,但總是頻頻走神,寫的字連喜寶都不如,李伯看了一眼就打發他去看書去了。
一開始李伯還很淡定,眼見著好一會兒了,徒弟還是像是入了魔一樣,李伯總算是忍不住了。
趙三郎腦袋裡面像被塞了一團糨糊,不知道師父說的什麼,看李伯嘴唇一張一合,他就是聽不明白。
趙三郎神遊天外,只見他踉蹌著出門,去李伯屋裡給他把枕頭拿來了書房。
旁邊喝茶的李實甫見趙三郎一把把枕頭塞老父懷裡,一口茶葉差點從嘴裡噴出來。
李伯抱著枕頭無語的看著自己的大徒弟:“............”
看來孩子是真的腦袋不清醒了。
喜寶專正注地跟李修練字,對外界的事情充耳不聞,認真的寫完一張大字後,喜寶吹乾筆墨,滿意的展開欣賞。
除了一開始不會控筆,用陶石板練了一陣後,喜寶的控筆能力突飛猛進,一筆一畫好歹能寫幾道直線了,連帶著趙三郎的字都不像狗爬了,師父就讓他們兄妹兩個換成了紙墨。
“嗯,比上一張好。”李修頷首誇道。
“師父!你快來呀!”喜寶聞言露出小白牙,小腦袋轉向李伯,迫不及待地想讓師父看一看。
“小修哥哥說我比上一張好哩!”
李伯把手裡的枕頭扔旁邊喝茶的兒子身上,想要起身去看小徒弟寫的字。
喜寶卻等不及了,她雙手拿著紙,小跑著去給李伯看,結果紙又大又輕薄,孩子跑太快,被風一帶糊了一臉。
李伯把抬起的屁股又穩穩的落在椅子上,笑呵呵的看喜寶把紙從臉上扒拉下來,繼續樂呵呵的往這跑,這下喜寶學聰明瞭,用一隻手拿著跑就不會糊臉上了。
“哎~師父來看看。”李伯笑的臉上的褶子都出來了,
喜寶交上去後一臉殷切的伸著小臉,等待著師父的評價,小修哥哥說她比上一張好哩!
李伯看著手裡跟上一張差不多的大字,裝模作樣的品鑑了一番:“嗯,橫是橫豎是豎的,不錯。”
喜寶一下子洩了氣,垂著小腦袋,上次師父也是這麼說的。
李實甫在一旁不忍看喜寶失落的樣子,朝著喜寶喚道:“來,李叔給你看一下。”
喜寶拿過師父手裡的大字,屁顛顛的又跑去給李叔看。
她抬起眼,一臉希翼的看著李實甫,仰著小腦袋像只正在等待表揚的小動物一樣。
即使喜寶不是自己的孩子,李實甫也不由生出了幾分慈愛,他大手一揮:“修兒,拿紅筆來。”
紅筆就是毛筆蘸著硃砂,李修選了一隻適中的毛筆,給父親蘸上硃砂送過去。
李伯心大粗糙,只對話本子跟感情之事分外敏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