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切原赤也心裡莫名有點緊張,想從柳蓮二的表情分析,又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瞬間。
柳蓮二在心裡估算了下,驚訝地發現他們的勝負率相差並不大,“不,小瑾擁有超過我們所有人的反應力和計算力,他的精算能力從他站在場上的那一刻,就推出了後面發生的絕大部分可能,在提前做好準備的情況下,他的反應力能補上一部分身體素質的差距。”
“別忘了,他的網球絕招叫‘無解’,他的所有招式,無論是旋轉球還是刀劍形態,都是為了這個招數系統服務的。”
假如網球選手的所有可能是枝繁葉茂的大樹,那木之本瑾的招式就是一把大砍刀,在比賽的過程中,他會砍掉所有對自己不利的分支,僅留下一顆光禿禿的主幹,最後他還要把這棵主幹鎖在名為‘無解’的籠子裡,只給選手留下通往失敗的道路。
此為‘無解’。
“啊這…”切原赤也忍不住咋舌,心裡忍不住想給自己一下,有這麼厲害的絕招在,剛剛是誰給他的錯覺讓他以為木之本會被殘虐的?白瞎了他的擔心。
而網球場上,幸村精市以勝出一籌的技巧結束漫長的一球,但新一局開始沒多久,他便發現自己的行動有些受限,不太明顯,如果是普通人,或許以為是自身的原因,但他和小瑾比過那麼多次,自然能想到是‘無解’的作用。
“還不賴嘛。”幸村精市極為敏捷地將拍從右手換到左手,被砍掉的枝丫重新長出新的嫩芽,並迅速地發育成條。
“不愧是幸村,居然這麼快就破解了小瑾的‘無解’。”丸井文太讚道。
說破解其實不太準確。
柳蓮二心想,但他看著雙目無神,明顯陷入幸村精市滅五感的木之本瑾,心道也沒多大差別。
失去目標的砍刀即便在鋒利,砍不中也無濟於事。
木之本瑾眼前一片漆黑,手裡的球拍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他茫然地走在密閉黑暗的空間裡,觸不到摸不著任何東西,人類埋藏在心底最深處對黑暗和未知的恐懼如雨後春筍,爭先恐後地冒出頭。
不知不覺,木之本瑾彎下腰,將頭埋進自己的膝蓋,團成一團縮在地上。
那些壓抑不住的負面情緒像無數黑色絲線,緊緊纏繞他的心臟,蔓延而上的疼痛讓他喘不過氣。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木之本瑾問著自己。
模糊間,他想起自己在和部長比賽,幸村精市這個名字像一道光,穿過暗無天日的空間落到他的眼前。
比賽結束了嗎?
木之本瑾細細感受著,球拍與網球觸碰的聲音、切原赤也焦急的喊聲、周圍切切雜雜的交流聲……,透過厚重的牆壁,流進失去作用的耳道,雁過無痕,只留下一星半點的感覺告訴他,比賽還在繼續。
心尖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
比賽還沒結束,他怎麼能夠坐以待斃?
木之本瑾抬起頭,看見空中漂浮的細微光束,他伸手握住,沿著光線的方向大步奔跑。
如果是部長……
過往的一切如幻燈片般一幕幕浮現,和部長一起去遊樂園、一起出國、一起打網球的經歷在腦海裡反覆播放。
如果是部長的話,那便沒什麼好怕的了!
因為他最開始打網球就是為了部長啊。
木之本瑾感覺自己穿過了一層邊界,耳邊一聲脆響,他看見陽光下和記憶裡一模一樣又分外鮮活的幸村精市,忍不住歪頭輕笑,小聲道“我回來了。”
對方好像聽見了他的聲音,同樣微微笑著,“歡迎回來。”
木之本瑾笑彎了眼,身上蹭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因為某人而變得更強大的剛毅光輝。
這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