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想寅遲體內洶湧的陰煞之氣從哪裡來,轉眼又有了新的疑問——寅遲體內的煞氣好像不服他的控制。
是的,不服。
一般來說不管是鬼差也好,是厲鬼也好,鬼差的陰氣靠修煉,厲鬼的煞氣靠執念,形成之後那就是自己的東西,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就算厲鬼常有失控,失控的也是他們自己,甚至本人失控發瘋了,煞氣也還是隨他們的意願而動的。
映象碎掉之後,牆壁上的陣法也跟著消失,寅遲剋制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他本人顯然是清醒理智的,為什麼會讓煞氣脫離掌控?
寅遲連別人的陰氣形成的鬼域都能控制,他不應該會出現這樣的失誤。
方棋向來是有什麼問什麼,但他第一次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感覺此時的寅遲快碎了。
物理意義上的。
他好看的臉上出現了黑色的裂痕,不是被陣法灼傷,而是從內而外被破開的痕跡。
然而過程雖然緩慢,那些痕跡又確實在自我修復。
樓下獨屬於校園的熱鬧氛圍又回到了這棟被隔絕的空間,吵鬧聲一陣接著一陣,顯得走廊裡更加的冷寂。
最後還是寅遲率先開了口,“不打算問點什麼嗎?”
方棋看著他說:“我問你就會說?”
“……”
寅遲輕輕抿唇。
方棋又將目光轉向別處,本來只想隨便找個“落腳點”,卻剛好落到了羅陽煦的臉上。
他的父母給了他一個陽光明朗的名字,卻又將他變成了一個只會陰暗爬行的人。
羅陽煦和葉千瑜不一樣,他不會低頭求饒,哪怕是在剛開始落敗時脫口強調“他是活人”,都是帶著威脅的意味,方棋本以為再次失敗他會惱怒,卻見他只是一臉震驚地看著寅遲還沒有修復的臉。
他在震驚什麼?
連他也覺得寅遲的異於常人異得過於離譜了麼?
但方棋來不及想到答案,樓梯處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很快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樓梯口。
方棋一聽到有聲音就撤了護住其他人的防護罩。
向陽和副社長從三樓跑下來,一見走廊裡聚了烏泱泱的一群人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他們找了好久沒找到的社長等人,頓時大驚:“社長?你們這半天躲哪兒去了?”
隨即又說:“不對,這不重要了,我們得趕緊下樓了,剛剛好像地震了!再不下去樓要塌了!”
走廊裡眾人:“……”
向陽:“你們怎麼不走啊?”
他們無從解釋,只能跟著下樓。
走是走了,但是走得很慢。
連向陽在看到躺在走廊上的羅陽煦和社長他們灰敗的臉之後,都意識到什麼似的,不再急著“逃命”了,倒是那位好事的副社長滿心疑惑不吐不快,最終被向陽死死拽住了。
二樓到一樓短短几步樓梯,他們彷彿走得比通天橋還要艱難,但誰也不敢催促走在最前面的兩位,任誰都看得出來,那兩位現在的氛圍不對勁。
打架之前不是還黏黏糊糊膩膩歪歪嗎?怎麼他們被一個黑罩子一罩一開,世界就變了?
尤其是方文瑞,他是親眼見過寅遲的事兒逼症發作的,他連手上破了一個小口子都要小題大做借題發揮裝一波虛弱的人,現在好像真虛弱了,他反倒不矯情了。
幾人為躲“地震”下了樓,沒看見四散奔跑的學生,只看見了兩個不知道做了什麼,累得呼哧呼哧只喘的怪男人。
楊學成扶著老人站在鬼屋門口,一見到楊學曾從樓上下來,三步並兩步衝上前道:“那隻差點搞塌了這棟樓的厲鬼在哪兒?”
“……”
他大聲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