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方棋知道自己的性格有多不討喜,除了一些膚淺地看臉的人, 他從來不會真的招人喜歡。
寅遲這種萬眾矚目性格樣貌家庭樣樣都好的人,喜歡誰都不應該喜歡他。
他和自己走得近,只是因為身體原因不方便和正常人接觸而已。
至於他看自己的眼神, 用粉絲吹捧藝人演技的話來說, 就是他看一條狗都深情。
可如果只是身體原因,寅遲處處幫他幹什麼?為他動怒幹什麼?身體還沒恢復又跟著他往危險的地方湊什麼?
他在會所裡莫名其妙咬自己一口乾什麼?
“你……”
方棋欲言又止地開了口。
寅遲:“嗯?”
“……”
他總是這樣句句有回應,自己說什麼都會認真聆聽的樣子。
方棋莫名被他帶著笑意的眼睛看得心頭一跳,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差點就要脫口而出, 又被他及時按回去了。
他知道寅遲一定會回答是。
但他突然不敢問了。
總感覺問了之後, 有什麼東西就回不去了。
而他還沒想好之後的路要怎麼走。
他沒忘了他是為了什麼留在學校, 留在寅遲身邊的。
他滯了片刻,乾巴巴地說:“你吃好了嗎?”
寅遲:“……”
他臉上笑意不減, 黑沉的眼眸淺淺地眯了一下, 又無聲地嘆了一下,移開眼道:“好了, 走吧。”
他移開視線的一瞬, 方棋微微繃緊的身體放鬆下來,心裡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淺淺地刺了一下, 不疼,但也沒辦法忽視。
離開餐廳的時候,他走在前面,沿著進來時的木板走出去,走得太靠邊,連褲腿被水池裡濺出的水浸溼了不知道,但也不要緊,外面溫度很高,水分很快就會被蒸乾。
他置若罔聞地繼續往前走,眼睛依舊沒有焦距,完全憑著本能走向寅遲之前停車的位置——和餐廳隔了一條馬路的對面。
但本能可以帶著他往前走,卻沒辦法幫他避開他沒發現的危險。
走到馬路中間時,一輛車忽然從路邊衝出來,等他發現時,車已經離他近在咫尺,他幾乎可以看到車裡的司機驚慌失措到扭曲的一張臉。
電光火石間,有什麼畫面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手臂被人猛拽了一把,隨即腰間一緊,他被人用力按進了懷裡,車頭的後視鏡堪堪從他後背擦過,他感覺到了推力,但沒覺得疼。
車從他身邊擦過之後,司機回頭看了一眼,然後一刻不停地開車走了。
方棋站的地方和車轉過來的路口隔了一塊廣告牌,那輛車出現時,司機看到他除了驚嚇和恐懼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應該不是故意,逃走也只能說是沒有道德責任感,方棋也懶得追究。
他愣愣地看著自己剛剛站過的地面,晃如看到一具新鮮的屍體,倒在血泊裡,然後眨眼的瞬間,又恢復了一片水泥空地,這時太陽從雲層中鑽出來,照在那片空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想什麼?路都不看了?”
明顯沉下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方棋從一片恍惚中回神。
他又看了眼地面,然後擰起眉說:“沒什麼。”
於是他耳邊的聲音變了,像是被氣笑了,“那是我請你吃個飯吃得你魂不守舍了?”
“……”
一陣一陣的氣音噴在臉上,方棋才驚覺兩個人現在的距離有多近,他轉頭一抬眼,差點直接撞在那人臉上,頓時呼吸一滯,他下意識反手去扒那隻按在他後背上的手,卻碰到了點點溼意。
他手被燙到似的一縮,再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