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裡的場景也已經跟著一起消失,但他還是轉頭看了一眼。
然後看到寅遲在發呆。
方棋:?
“你……”
一個字剛出口,某人已經眨眨眼回神了,對上他的視線,挑眉問道:“怎麼了?”
方棋:“……有活人。”
寅遲:“哦,去看看。”
“……”
說是去看看,但誰都沒動。
方棋一臉迷惑。
這人剛剛在想什麼?那麼大的動靜都沒聽見?
寅遲坦然回視他,好像在表示他剛剛什麼都沒想。
方棋狐疑地看了一會兒,率先走了。
寅遲視線一錯不錯地看著他的背影,手裡不緊不慢地將脫落的傀儡絲纏回傀儡娃娃身上,纏好了才邁開長腿,撥出了一口氣。
比他平時的呼吸要重一些,像是一聲微嘆。
方棋走進包廂裡,鬼哭狼嚎並沒有停止,甚至比之前叫得更加慘烈,還多出了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
是程錦在動手。
“哭!你們還有臉哭!為什麼見鬼自己心裡沒數嗎?看人家女鬼小姐姐們多麼鬼美心善,居然還留了你們一條命,不知道感恩戴德,還想讓我們幫你們驅鬼?吃屁去吧!”
孫又青:“……”
咱們被打得屁滾尿流的時候可沒見人家心善。
而且眼下這幾個富二代雖然沒死,但一個個不是目光呆滯就是狀若癲狂,一看就已經被折磨得神志不清。
雖然是他們自作自受,也叫惡有惡報。
幾個富二代被揍了一頓之後老實多了,縮在一起瑟瑟發抖,哪裡還有之前在包廂的四個場景裡的囂張樣子?
把人揍得沒聲了之後程錦尤不解氣,又狠踹了幾腳,直把人都踹成了鼻青臉腫才作罷。
方棋從幾個豬頭臉中分辨出了一張眼熟的臉,但凌子平已經整個兒把頭抱住埋在腿間,連抬頭都不敢,更不用說發現他的存在了。
方棋沒有讓人跪下叫爹的癖好,他直接給喻明忠打了電話,讓警察上來處理。
進會所時還是晨陽初升,出來時外面豔陽高照,刺目的陽光讓黑暗裡待久了的正常人都適應不了,方棋更是緊擰了一下眉,然後退回了大廳門口。
喻明忠早在方棋發完照片失聯之後就趕了過來,推開車門下車,快步走向門口:“你沒事吧?”
“警察叔叔,你哪隻眼睛看見他有事了?”程錦在太陽底下一聲哀嚎,“有事的是我,你再不讓我走,我美麗的臉就要曬化了。”
她還是第一次接完委託出來有了被警察接待的待遇。
提前布控在會所外面的小警察頑固不化,看她提溜著幾個豬頭出來,居然直接拿她當了嫌疑人,把她拎到了太陽底下曬著。
要不是理解同樣曬著的警察們不容易,就拎她的那個小警察,她一個能打十個!
曬了沒一會兒,她居然開始懷念待在鬼域裡的“涼快”了。
但也不怪小警察不辨是非,並不是所有支隊隊員都和喻明忠一樣多次出入鬼域有了非常規的認知,也不是所有人都已經洞悉了事情真相,知道被揍的人都是咎由自取。
喻明忠眼力非凡,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程錦和同樣被扣住的另外幾人來這裡的目的,也沒有為難他們,交代人帶他們去做了個筆錄,就放人走了。
把人送走之前,還收穫了那個女生送他的一個飛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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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明忠:……
他屬實理解不了現在的姑娘。
但還有一人沒走。
那人單手握著推拉門的門把,和方棋一起站在門口。
看到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