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的,那麼重要的訊息來源,甚至是一種安全保障,為什麼她會選擇消除寅遲的記憶?
方棋拿著筷子的手緩緩捏緊。
直覺告訴他,那一定不會是什麼愉快的記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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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外面回到公寓時, 窗外已經徹底放晴。
進到洗手間裡衝了個澡後,方棋直接躺上了床,卻沒睡。
網上的情況和程錦說的差不多, 線下粉絲在活動場外打起來這事被推上了輿論中心,熱搜一時半會只怕下不來, 除此之外, 和林江市有關的新聞, 最多的就是颱風了。
網路恢復之後,斷網幾個小時的市民們爭前恐後地釋出了自己在臺風侵襲時段用手機記錄下的影片, 獲得的關注量確實不少,畢竟都是剛剛連上網,有事沒事都忍不住拿起手機刷一刷, 新聞也好短影片也好, 透過大資料推送,都正是最有流量的時候。
就連遠在城郊辦事處的謝辭,在臺風落幕之後,都沒忍住在第一時間給方棋打了個電話, 問他市內的網什麼時候能恢復正常, 公式化的詢問裡是藏不住的焦慮和催促。
連活了幾百年的鬼差都是如此, 可見“網路”這種精神毒品對當代社會民眾的荼毒之重。
方棋無情地結束通話了那通假公濟私的電話。
十分鐘後,寅遲從洗手間裡出來時, 方棋已經放下了手機, 手裡拿著一塊黑紅相間且碎掉的玉,他側身躺著, 不明所以的傀儡娃娃就站在他對面, 疑惑不解地朝左歪著頭,見那人只盯著玉玦對它不聞不問, 又找存在感似的朝右歪了歪頭。
方棋倏地閉上了眼。
傀儡娃娃:“……”
方棋沒發現娃娃瞬間癟下去的嘴角,他試探著用魂體侵入玉佩。
這塊玉里有寅遲的記憶。
他之前讓謝辭查過這塊玉的來歷,雖然謝辭說裡面沒什麼有用的線索,他也證實過了這塊玉里儲存的只有寅遲被換魂到他身體裡之後的記憶,但……萬一有什麼發現呢?
方棋分出了一縷魂體,剛欲從碎玉的裂縫間探進去,忽然身後的床體一陷,冰涼的溫度隨即貼了上來,下顎抵在他肩上的同時,將他分離出的魂體輕輕拍了回去,“我一個齊齊整整的人在這兒你不問,去問一塊碎了還不會說話的玉佩?”
語氣聽不出是幽怨還是無奈。
寅遲說:“怎麼?怕我不肯?”
“……”
方棋沒否認。
從記憶裡找線索這種事,靠口述是說不清楚的,就像現在讓你回憶你七八歲那年除夕吃了什麼做了什麼,靠自己不一定能想起來,只能以旁觀者的身份去看。
要怎麼看?
放任別人侵入自己的神識,毫無保留地把記憶攤開給另一個人看。
這是很冒犯也很冒險的一件事,最困難的是,沒人能做到毫無保留,因為窺視記憶不僅僅是玉佩留影一樣看到的只有“影片錄影”,而是全方位無死角連內心活動都藏不住一點的記憶共享。
人生在世誰還沒有點隱私了?最親密無間的夫妻之間還得互相留點兒隱私,微信的聊天記錄尤其不能共享,僅自己可見的想法更是一個字都不能對人提。
記憶共享,輕則引起信任危機,重則反目成仇一拍兩散。
方棋錯開了自己“單方面不信任”的這個問題,轉而道:“你覺得她為什麼會消除你失蹤後的那段記憶?換魂術會導致失憶嗎?”
寅遲否定道:“不會。”
就算會,那也不該是那麼恰好的只丟了最重要的那段記憶。
尹茜不惜用自己的靈魂當祭品也要把寅遲救出來,她清除寅遲的記憶一定不是出於惡意,而是她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