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阻止,他又該如何離開?
呂雪衣不明白自己到底該怎麼做了。
難不成只有等到幾十年後?可到那時候,自己也老了吧?說不定,他都活不到那個歲數……
迷茫的呂雪衣沒留意到,正如他悄悄觀察煤山鎮一般,暗中也有人看著他。
一直,一直看著他。
鏡中數十年一晃而過, 鏡中人開始衰老。
有人不堪忍受,有人逐漸麻木。也有人默默等待,只為最後一瞬的轉機。
鏡外僅僅過去三個月而已。
這三個月對許多人來說並不好捱。
雪化後,積在雪下的各種人畜屍體都露出來了, 大太陽一照開始腐爛, 疫病叢生。被這兩場大災一鬧, 今年收成更不可能好。
趙瑛心想,好像……這段時間她居然沒聽到什麼風聲?
按理說該有一場亂的,每有天災必然伴隨人禍, 各地不是鬧起義就是邪門教派。況且此次雪災和疫病,都至少覆蓋了幾十座城,涉及百姓數萬萬眾,不是簡簡單單辦幾次慶功宴就能壓下去的。
但叫她奇怪的是,竟然真就這麼平平淡淡地壓下來了。疫病還沒過去呢, 每天陛下還要垂問疫區災情,結果大家似乎都並不奇怪,也並沒有引起什麼亂子,好像這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平靜水面下, 總有些叫人心驚不敢探究的深漪。京城再熱鬧, 叫趙瑛看來總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相比起這些事,趙瑛更在乎一個結果——姜遺光到底怎麼了。
已經三個月了。
雖說鏡內鏡外時間流逝快慢並不相同, 不過大家都預設,鏡外人等待越久,鏡中時間只會更久。每次想到這兒趙瑛都不免咋舌, 他到底待了多久啊?
他還活著嗎?
姜遺光的鏡子在一入鏡後就被收走了, 任憑趙瑛怎麼打聽也不知去向。後面還是託了明孤雁才知道,鏡子居然在陛下那裡。
這豈不是意味著……就算姜遺光真出了事, 只要陛下想瞞住,他們就別想知道?
心裡再急,面上也不能叫人看出來。陛下的意圖很好猜,估計就是怕萬一姜遺光沒了,其他人失去希望嘛。
趙瑛只能默默祈禱,姜遺光這小子命大,別死了。
結果沒多久她就打聽到一個讓人吃驚的訊息——陛下將前去咸陽。
趙瑛幾乎是馬上就想到了朝廷暗中在驪山設立的驪山司。姜遺光曾告訴她,驪山司直屬於天子,朝中各事一律不沾,獨立於六部之外,只管潛心研究秦皇陵和驪山古蹟的奧秘。
她還記得,驪山那塊兒後面不知怎麼到了姜遺光手裡,變成他管著的了。但是姜遺光也提過,他發現手下不少人並不真的聽命於他,而是聽從另一人,驪山司中另有勢力。
姜遺光幾次試探,那人都不現蹤跡。趙瑛非常懷疑,驪山幕後可能也是那位據說活了很久的人。
“真的假的?陛下去那裡做什麼?”趙瑛更想知道是不是幕後之人又做了什麼,才讓陛下做此行徑。
明孤雁:“真的。不知道。”
在姜遺光入鏡後不到半月,她也入了一回,不出三天便出來了。趙瑛特地去看過她卷宗,不免對其生出深深敬佩之感。
先前明孤雁一直跟著姜遺光,後面又跟在陛下身邊待了幾日,結果從鏡子裡出來後,她哪裡都不去了,就在近衛分配的莊子裡,還主動透過話來表示親近。
趙瑛接了她的枝,日日拜訪,對方也不嫌煩,有問必答,不過一旦問到涉及幕後之人的問題,她就一句話也不說,默默擦劍。
陛下的訊息也是她告訴趙瑛的,現在還沒有頒旨,只是在準備,朝中沒幾個人知道,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