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子,還有人往房間裡給他們送了涼茶來,一人一碗,好去去暑氣。
這更堅定了伊藤次郎的決心——他們一定要去大梁, 找到高人,再回去拯救他們的國家。
姬鉞把姜遺光帶走後,路上問他:“你對那伊藤次郎的話怎麼看?”
姜遺光道:“我只覺得他還隱瞞了一些事。”
姬鉞說道:“你的直覺向來準,你既然這麼說, 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
“只是我不大明白, 你為什麼會同他搭話?”
姜遺光並不是健談的人,如果沒有必要, 他甚至可以一整天都不開口。
那場死劫後,姜遺光出走,後被黎恪尋回, 加上三娘之死, 剩餘四人間氣氛算不上冷漠,卻也難以回到之前那麼融洽。索性他們都是識趣之人, 各自退了一步,只當做平常交情處置,倒還輕鬆些。
姜遺光道:“因為他的玉佩。”
“那個玉佩上,有赤月教的圖徽。”
姬鉞一頓:“我竟沒注意。”
伊藤次郎一直坐在桌邊,後來又跪下去,姬鉞對他不感興趣,自然不會留意他戴了什麼樣的玉佩。
“不過現在看來,他和赤月教沒有什麼關係。或者,他並不知道赤月教的存在。”姬鉞又無意識撫摸著手中摺扇,把玩著。
“相反,赤月教很可能和那個倭國有聯絡。”
他眯了眯眼睛。
“這個陰魂不散的赤月教……”
……
伊藤次郎又試探過幾次,可不論是姜遺光還是姬鉞,亦或者是他偶然碰見的黎恪,都無情地告訴他,大梁沒有高人。
至於蘭姑,她一直在房間裡,從未出來過。
船隻漸漸往海津鎮去。
到了海津鎮,他們就要改道乘小船,從運河北上到達京城。伊藤次郎等人也被告知,等到海津鎮後,他們就要分道揚鑣。
這個訊息伊藤次郎等人既高興,又心急。
高興自然是因為自己的人能夠到達大梁,心急則是因為海津鎮離京城有些距離。靠他們自己,人生地不熟,何時才能到京城?
“還有七八日,我們就能上岸了。”黎恪站在姜遺光身邊,對他說道。
他很有些近鄉情怯之感。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山海鏡或許給家裡帶來了災禍,所以他才狠狠心,丟下已經神志不清的蕙娘,離京數月,以換來一大批銀兩賞賜。
現在……也不知道蕙娘怎麼樣了,自己不在家,她會不會好一些?可他心裡又在嘲諷自己的懦弱,不敢直面,便選擇逃離。
每每想到這兒,黎恪就只覺得自己罪無可恕。
他心裡嘆了口氣,轉而算日子,現在七月初,等他們到達京城時……約莫就是七月半了。
中元節,七月半,亦稱鬼節,民間有傳聞,這一日鬼門大開,陰陽顛倒,生人夜間勿出門。
這麼個日子……
黎恪近來本就陷入沉鬱中,想到中元節後更是渾身不舒服。他還想和姜遺光說什麼話,忽地,不遠處傳來重重的落地聲。
二人齊刷刷靠過去,竟是站在門口守衛計程車兵倒了下去!
“有人偷襲?”黎恪下意識繃緊弦,慢一步走上去,不遠處其他幾個士兵看見異樣,連忙湊上來要扶起那人,卻見他雙眼緊閉,氣色卻還好,伸手去摸脈門和鼻息,都很正常。
“醒醒?快起來!”跟他士兵交好的一個弟兄看他沒什麼大事兒,想把人叫醒,他還以為這人是昨晚上累著了。
可是……不論他怎麼搖晃,伸手掐人中、掐虎口,那人都不醒。
甚至於,他的唇角還帶著滿足的微笑。
就好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