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深的冷漠，終究是氣哭了陸念深。
陳明遠看不下去，雖然對於他是陸雲深的孩子，心裡有芥蒂，但是想到是珺瑤的血脈，他就出聲哄了。
“念念不哭，舅舅在呢。”
“念深”兩字陳明遠終究是叫不出口，只好叫疊詞了。
聽到陳明遠的話，陸雲深深邃的眼睛瞥著擁抱的兩人，都這個時候了，陳明遠還在裝。為了雲暢，他還真是能屈服啊。
大家多少接觸過幾年，陳明遠什麼性格，陸雲深很清楚。明面上看著衣冠楚楚，實則心比誰都狠。要不是他實在不精通公司經營，恐怕這人現在的能力和自己勢均力敵。
這樣的一個人，甘願為陳家俯首賣命。陸雲深覺得絕對不可能，能讓他這麼做，肯定是有所圖。
比如，圖的就是躺在病床上的這個雲之笑。
像自己，都坦然地承認她已經改了名字了。
但陳明遠，一直“珺瑤珺瑤”地叫著，怕是改了稱呼，無法遮蓋他內心醜陋的秘密。畢竟，一旦換了名字，慾望就壓不下去了。
陸雲深可沒忘記，他聽朋友說起過的，陳明遠揹著雲之笑藏同學給她的情書的事。甚至還私下威脅警告，家世好的就在生意上添堵，家世不好的找人威脅，不聽話就揍一頓。
“嘖嘖！”
陸雲深不知可否地嘆了兩聲，引得兩人看向他。
他翹著二郎腿，沒有說話。
“既然醒了就不要裝睡了。”陸雲深注意到床上的人眼皮在動。
雲之笑幽幽轉醒。
陸念深立刻撲到她身邊，淚珠子往被子上砸，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看著可憐兮兮的。
“媽媽，你哪裡疼？”
雲之笑艱難地抬起手，摸著陸念深的腦袋，“媽媽不疼。”
當她看清，陸雲深和陳明遠都在的時候，她太陽穴突突地跳。
“媽媽，他是我爸爸嗎？”
雲之笑順著陸念深的視線看向陸雲深。
她想，以陸雲深的性格，肯定不是自報家門的人，那麼應該是陳明遠喊了他的名字，才讓小傢伙知道的。
陸雲深幽深的目光中帶著嘲諷和威脅，好似在說，要是她點頭，絕對不會讓自己好過。
可是小傢伙求知心切。
“他或許是！”
陸念深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或許是什麼意思。
陸雲深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呢。
一個叫陸念深的孩子，跟他的名字就僅僅差一個字。
雲之笑從病床上坐起來，倚靠著望著陸雲深，嘴角掛著一抹笑，似乎在挑釁。
“小傢伙，他要是不想做你爸爸，沒事。”遲早會認的。
畢竟，這是小說世界的自然定律。
只是到了真相大白的時候，父子倆之間會有怎樣的矛盾，就不是她能操心的事了。
“你什麼意思？”
陸雲深還從來沒有聽過雲之笑這樣說話。
雲之笑依舊笑著，“字面的意思。”
她知道小傢伙懂事，不讓他認，他也不會哭著認。
這樣也好，起碼不會被陸雲深捏著鼻子走。
“小傢伙，沒有爸爸，你可以吧。”
陸念深望著雲之笑，媽媽好像變了。他懵懵地又看向陸雲深，對方的臉依舊很臭屁。
沒有爸爸可以嗎？
他的成長中，“爸爸”從來都活在媽媽的講述當中。但媽媽口中的爸爸很好，和他現在見到的不一樣。
媽媽似乎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喜歡爸爸。
所以，沒有爸爸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