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深睡的並不安穩,一直困在夢境中出不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夢。睜開眼時,像是進行了一場大逃亡,額頭上浸著薄薄的汗,嘴巴也是不自然地張開,急促喘著粗氣。
平躺在床上,手心裡攥著面料柔軟的被子,眼裡透露著一抹迷茫,似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了一整夜的夢,將他自己困在裡面,醒來後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夢見的到底是什麼。
陸雲深動了下手,發現手臂也是痠軟的,不是很使得上力氣。手指背部貼向額頭。果然很燙,發燒了。
“呼!”他長呼了一口氣,準備通知何叔,叫醫生來。
但他還沒拿到手機,門就被敲響了。
敲了三下後,門被推開了。
出現的是何叔的一張臉,看到陸雲深在床上的時候。何叔一愣,這個點按理來說他早就起來了。
走近了些,何叔才發現陸雲深的臉酡紅一片,心下一個咯噔,“先生,你這是發燒了?”
陸雲深點頭,聲音很悶地用鼻音回了個“嗯”。
“那少爺我去叫醫生。”
何叔擔心陸雲深的情況,就把雲之笑的事給忘記了。走到門口時,被陸雲深喊住了。
“她還跪著嗎?”
何叔一拍手,暗道老了,記性不好了,竟然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先生,雲小姐暈倒了。”
陸雲深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什麼時候暈的,她現在人呢?”
“剛暈不久,還在院中躺著,我上來問先生怎麼處理?”有了上次被罵自作主張一事,何叔也不敢再犯了。
“什麼?”陸雲深猛地掀開被子,穿上拖鞋,剛雙臂撐著床站起來,卻因為起得太猛,眼前一黑,又坐了回去。
“先生!”何叔一個著急,擔心地又跑了回去,到了跟前時,陸雲深已經緩衝好重新站了起來。先是走到窗戶邊,撩開簾子,往下面一看。
人正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旁邊還圍著別墅裡的傭人。一個個的盯著看,還時不時抬手指一下,就是沒有一個人上前。
陸雲深陰沉著臉,回頭瞥向何叔。
何叔被陸雲深眼中的陰鷙嚇到了。
“何叔,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人暈了,不往醫院送,上來問我做什麼,是準備等死了,讓我掏錢給她買墓地嗎?”
陸雲深本就因為發燒頭疼的厲害,看到樓下的場景就更氣了,將氣撒在何叔身上。
人在某種情況下,害怕自己承認錯誤,有罪的是自己,便會遷怒到別人身上,這樣自己才會輕鬆些。
陸雲深現在也是這樣。
何叔垂下眼,“抱歉,先生。”
是他老了,放不開手腳,不敢再隨意揣摩先生的心思。
陸雲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繞過他下樓。
示人時一向衣著得體的陸雲深也忽略了他身上凌亂的家居服,滿臉的焦急之色,何叔緊緊地跟在後面。
不知誰先看到了陸雲深,喊了一聲“先生”後,小聲碎語的環境頓時安靜了下來,個個噤若寒蟬。連小動作都不敢有,尤其是當人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
陸雲深蹲下身,抱著雲之笑起身的瞬間,有些腿軟。應該是保持形象的信念感支撐著他,沒有在一群傭人面前出了醜,成功地把雲之笑抱起來。
雲之笑渾身冰涼,而陸雲深渾身發燙。
“先生?”
這時何叔也趕了下來。
“車呢?”
“已經讓人開過來了。”
話音剛落,車已經停到了跟前,陸雲深喊住準備跟上車的何叔,對著他道,“這些人我不想再看到他們出現在清灣別墅。”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