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來的吧?我送你回去。”
阿寄一驚,撲過去抱住他大腿不放:“不要!”他期期艾艾地說,“我是來找您的。”
“公子,您本事高強,請讓我跟在您身邊好不好?”
姜遺光摸了摸他的頭,語氣古怪:“本事高強?”
阿寄支吾道:“我,我與公子您十分投緣,所以才想來找公子說說話,只是……我白天來時他們都說公子您不在,我就一直在這裡等著了,等到晚上我聽到腳步聲不知道是誰,我就先躲了起來。”
姜遺光伸出去的手又收回了,聽上去並未被打動:“說實話,你到底怎麼進來的?”
沒有他的允許,那些近衛不可能隨便把一個小孩子放進來。
阿寄還想隱瞞:“就,我問了守門大哥,他同意了。”
令他沒想明白的是,一路上姜遺光對他的態度也算溫和,為什麼現在看起來出奇的冷漠,他都有點害怕了。
“看來還是得把你交給你堂伯父?”姜遺光提起他就走,阿寄在他手下拼命掙扎:“啊別去別去,我說我說……”
阿寄委委屈屈地把自己是怎麼假裝和姜遺光有約,又是怎麼矇騙近衛讓人以為他離開了才放鬆緊惕溜進來的。
固然因為年齡的緣故,那些近衛忽略了他,但能做到這一步,這孩子實在聰慧。換成其他人,恐怕恨不得把這孩子當寶,姜遺光卻只覺得麻煩。
白家所有人在他眼裡最有價值的不過一個白驥,其他人於他而言和陌生人無異。他願意溫和對待阿寄,也不過是為了取信白驥本人而已。
“回去告訴指使你的人,要讓他失望了,我並沒有什麼本事,不管他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都不可能。”姜遺光不多廢話,牽著他出去,讓一個近衛送他到了白家人的住處。
聽說阿寄回去被堂伯父好一頓訓斥,晚上更是關在禁閉室反省,十分怏怏不樂。
“阿寄的小叔叔去探視他了?”夜深時分,姜遺光屋裡還點著燈,他面前站著個穿侍從衣服的近衛。
姜遺光知道跟來的白家所有人的訊息,阿寄的小叔叔……他想了下,“是白遊未?”白展鵬,字遊未,是白慎遠第三子的兒子。
那近衛道:“是,我們還湊近聽了,正在追問。白遊未好像懷疑自己被騙了。”
“被騙?”
“是,白遊未覺得阿寄在說謊,沒有按照他吩咐的話做,才得罪了公子。”
姜遺光笑了:“真有意思,他想要什麼呢?”
那人問:“公子,要不要屬下去……”
姜遺光抬手:“不必。”他想了下,“這樣吧,你替我傳一個訊息。”
沒兩天白遊未就聽說姜遺光似乎要離開了,不免更加心急。
白驥把阿寄看得死死的,拴他在屋裡不是讀書就是練大字,不許他隨便出去。他知道白家驟逢此難,小輩們心裡都憋著股氣,想要將白家發揚光大。
可父親去世,大哥和白家半數人都折在了那場災禍裡,白家一時衰敗已是必然。鬼神一事乃是朝廷隱秘,白家遭逢大災,不怨不悔,甚至主動退讓,才能引得陛下憐憫。阿寄聰慧,日後白家起復的擔子興許要落到他頭上。
剩下的,有一個算一個,包括他自己,都只能說是守成之輩。要振興白家?他想都不敢想。
可他到底不是白遊未的親父,能提點一句,對方執意而為,他也無力從心。好在白遊未雖然心急,但不是傻子,總不至於闖下什麼大禍來。
但他心裡有時也忍不住一陣陣地犯愁。
需知蠢人犯蠢事,未必鬧得大。有幾分小聰明的做出傻事來才是真的會牽扯到一大片。
真到了那個時候……
他正看著阿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