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眼眶也疼了起來,想說什麼又不好說,只好進屋裡去,眼不見心不煩。
次日巳時,姜遺光準時來到演武場。場上那些人都在,彼此打了聲招呼。
只是那些人眼中都有些看好戲的戲謔意味。
姜遺光沒管,站在場邊繼續等。
如閆大娘所說,她過了小半刻鐘,才姍姍到來。
閆大娘拉姜遺光往演武場上走,越過邊上放著的武器架,那些互相練招的人都停下來向閆大娘行禮,閆大娘擺手示意後,才繼續動作。
“想學武,你知道要學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嗎?”閆大娘邊走邊問。
姜遺光:“還請閆大娘解惑。”
閆大娘把人帶到了演武場另一頭。
她的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根肘長的竹條,青翠、嫩綠,輕輕一揮,發出咻咻破空聲。
閆大娘對著姜遺光露出和善又慈愛的微笑:“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學會捱打。”
……
“看著小,還真是塊硬骨頭,竟一聲都沒叫。”
“臉色都不變一下,哎老陳,你還記得你第一回來的時候,閆大娘直接把你打哭了嗎?”
“你以為你小子好到哪去?滾滾滾!”
“欸,這回可是我贏了,我就說這小子能撐過兩個時辰,快,願賭服輸,交錢!”
演武場一頭,那群漢子藉著休息的機會悄悄下了賭注,此刻一個個為自己的荷包心疼起來。
演武場另一頭,閆大娘終於停下了動作。
她連一根頭髮絲都沒亂。
相反,姜遺光用來束髮的髮帶早就甩丟到了一邊,長髮落下來被汗水黏在臉頰旁,衣服也有些凌亂。
他見閆大娘終於停止了,先行一禮,而後整理好身上衣物,走到一旁撿起落下的髮帶,用手隨意梳攏兩下,重新紮起。
抬起手時,衣袖滑落的部分露出手腕上一道道發腫滾燙的紅痕,就連臉上也有不輕不重幾道痕跡。
他的身量有些單薄,打理的動作慢慢的,看上去就無端有幾分可憐。
“好小子,看不出來還挺能忍的。”閆大娘決定不要太狠,誇了一句。
“今天先到這裡,回去別忘了上藥。雖然看著都是皮肉傷,積累下也成了大毛病,臉上也別忘了,要是破了相,以後可找不到好姑娘。”閆大娘調侃道。
姜遺光笑了笑:“多謝教導。”
說罷,他又行了一禮,直起身,緩步離開。
下注那幫人嘖嘖稱奇,不由得回想起自己一開始就被打得滿場嗷嗷叫的情形,這一對比,不免覺得有些丟面兒。
姜遺光一回去,其他幾人都去了書房,院子裡只有任槐在,他嚇了一跳,得知他向莊子上的老兵習武后,才明白怎麼回事。
任槐有心想寬慰幾句,送點傷藥,可看他跟個沒事人一樣,行走坐臥一如往常,不由得懷疑起來。
這傢伙真是去習武了?
沒一會兒,在書房討論的三人回來了,姜遺光背對著,沒顯露出來,騰山從後面大步走來拍拍他肩:“你倆等急了吧?我們來遲……等等!善多,你臉怎麼回事?”
任槐連忙道:“你還不快放開他,他剛去習武了,滿身傷呢。”
姜遺光轉過臉,聽了任槐的話,想了想,立刻皺眉咬唇,做出一副忍疼的模樣。騰山一開始還不大信,見他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急忙鬆手,又是端茶倒水又是賠禮,生怕把這小子再磕碰出個好歹的。
一頓飯的功夫,其他四人盡觀察姜遺光去了。後者卻懶得再做戲,眉毛都不抬一下,自顧自吃完回房。
房間裡除了傷藥以外,外間還有一桶加了不知什麼藥物的熱氣騰騰的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