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光著跑出去的?”蹲下去伸手一摸,笑容有些冷,“這些衣服也是溼的。”
他們的房裡都有衣櫃,這天再怎麼潮,衣服也沒有溼成這樣。
九公子啪一聲合上摺扇,無奈道:“他又是遇上了什麼,怎麼老是針對他?”
“善多也是,不知道用鏡子嗎?”
黎恪抬頭看他一眼,道:“或許是他忘了用。”
“他可不像會忘事的人。”蘭姑道。
九公子接過話頭去:“除非,他被迷惑了,認為那時不需要用鏡。”
“一般沒有什麼能迷惑他,除非……”黎恪捏捏眉心,“除非是我們。”
夜裡如果遇上厲鬼作祟,姜遺光解決後,會做什麼?
黎恪想辦法讓自己用姜遺光的想法去思考。
他可能會繼續睡。
但是……他看了眼那張潮溼的床。
善多雖然不在乎身外物,但也不會刻意虧待自己,他應當會去找同行人去同住一晚。
蘭姑是女子,九公子的房間和他隔一間,他應該會去找自己才對。畢竟,自己的房間就在他隔壁。
其他兩人也想到了這點。
“慎之,昨晚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九公子問。
黎恪搖搖頭:“在下昨夜睡得沉,什麼都沒有聽見。”
早知如此,他該起來看看的。
姬鉞道:“我也沒有,想來蘭姑也是一樣的。”他的目光越來越冷,“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專門針對姜善多一個?”
蘭姑抿了唇,同樣面上一派肅殺。
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
到底是為什麼?
黎恪道:“我剛發現他不在就立刻讓人叫你們了,這間房我也沒怎麼看過,大家各自找找,別遺漏了。”
三人各自分開查探。
近衛們也來了,不斷搜尋,又去問住在附近的人,可不論怎麼找,一個上午過去,他們都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訊息。
黎恪有些心亂。
他踏出房門,隔著圍欄看外頭雨珠成串,深深嘆了口氣。
他想護好蕙娘和喬兒,可蕙娘和喬兒卻似乎因為他的緣故,一死一瘋。他不得不暫時離京,好讓那些詭異不要再盯上家裡人。
京中有那麼多持鏡人,厲鬼會先盯上他們。又有近衛在,蕙娘反而會好些。
他想護著姜遺光,這個旁人看起來格外古怪,可在他眼中卻如明鏡一樣的少年郎,他想著和善多結為異姓兄弟,若他將來有了孩子,他會對善多的孩子像喬兒一樣看待。
但他似乎也做不到。
這些……令人噁心的厲鬼。
生死有命,死了便死了,為何還要為禍人間?
他無意間低下頭,看到一點水漬留下的痕跡,目光一凝。
那點痕跡有些奇怪,中間空洞,四周濺了一圈水花。
就像有什麼東西放在這兒滴下不少水一般。
黎恪後退半步,不斷在心中推演。
昨晚雨不算大,這走廊外的窗又關了,即便有幾滴落進來也不該如此。今日一大早,小二沒有上來,自己開門時什麼也沒看見。
所以,昨晚放在這兒的是什麼?
是善多放的嗎?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他比劃了一下,又去看地面那個小小的水窪,中間一圈拇指大小的乾涸的痕跡。
貼著靠牆的面也有一點溼漬,可其他地方又是乾的。
像是……一把傘?
他比了比大小,確定那應該是一把傘,還是一把很大的傘。
姜遺光身上可沒有帶傘,既如此,那傘是誰的,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