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王氏把女兒放在鍋裡洗澡,轉身拿換洗衣服時,扭過頭人就不見了。
當時夫妻倆急的不行,一開始以為孩子爬出來掉爐子裡了,可也沒聽見哭聲,就算掉爐子裡了不可能什麼都不剩,又把整個廚房翻了一遍,還是沒找到。
一個活生生的孩子,就這麼不見了。
因為太過詭異,加上當時王進不說找遍了整個煤山鎮,至少也跑了大半個鎮子,這事兒鬧得很大,越傳越玄乎,以至於過去了幾十年仍被不少老人記著。
“後面呢?還是沒找著?”儲梨一臉看熱鬧的好奇。那婆子就笑道:“那當然,得罪了煤婆婆還能有好事?要我看,這是於家人自找的。那句話怎麼說來的?自作孽,不可活。”
“你瞧瞧,她後面不是一個都生不下來?讓她過個別人的又不肯,真是沒了小姐身子還端小姐架子。也不知道哪來的好命,死了還有遠房親戚來收屍。”另一個據說王家遠親的老人狠狠啐道。
其他人不喜於家說話也不像這般難聽,老人咬牙切齒,倒彷彿有什麼深仇大怨似的。
很快儲梨就知道了,這老人有五個兒子四個女兒,他想把幾個兒子女兒給王家養,沒成想被拒絕了,這才叫他記恨至今。
儲梨默默退出去,改換面貌後回重新找到齊瑞明。
“於婉貞曾經有過一個女兒。”
齊瑞明:“我也打聽到了,那個女兒消失了。後面王進為了找女兒,冬日進山,這才釀成大禍。”
儲梨呵一聲:“消失?叫我看沒那麼簡單。”
“那麼多消失的人,怎麼也找不到。”她望向雪山,“姜長恆他們不也消失了?”
“你是說……”齊瑞明深吸口氣,“他們都被送去了別的時間?”
夜色漸濃, 雪面在清透月光下,簡直在發光。
用作歇腳和轉運煤塊的偌大山洞裡或坐或站二十來人,中間厚厚一層煤塊上架著木柴,火燒得正旺, 鍋中濃湯翻沸, 香騰騰熱氣燻的人眼睛發酸。
本是難得愜意的時候, 卻沒一個人敢說話,入鏡人也好,跟著進山的普通老百姓也罷, 全都死死地盯著山洞口,大氣不敢出一聲。
山洞口沒有一個活人,卻無端見黑影行走,張望徘徊,似有迫近之意, 黑影憧憧,一眼望去不知其數。
若是再數數洞中人頭,會發現人又少了幾個。
王進既害怕又忍不住看,一句話不敢說, 他嚇得舌頭都短了一寸, 根本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剛才他和人一起掃灰,掃著掃著對方沒聲兒了。他回頭一看, 那人卻不見了,出去以後發現人竟然又少了幾個。他還以為是又有人鬧事,幾位於家貴客解決了鬧事的人。但怎麼沒聽見聲音?也沒人叫啊。
王進不敢問幾位貴客, 他們看起來比其他人更不安, 聚在一起小聲說著什麼。王進只好問其他人,卻被告知, 那些人都是忽然消失的,都是一轉頭,他們就不見了。
風雪漸密,他們不得不躲進山洞裡,沒一會雪花就密得看不到遠處了,白茫茫一片像堵大白牆。
牆上慢慢走出幾個黑影。
有人想跑出去,結果剛衝出去就沒了動靜,沒多久……黑影就多了一個。
和近乎絕望的幾個人不同,入鏡人們雖也不安恐懼,到底多了幾分鎮定,還能靜下心商量。
“為什麼會憑空冒出影子?冬日進山得罪煤婆婆的傳言是真的?”
“不像,如果真有這種傳言,我們第一次進山怎麼沒見到?”
“你們說,會不會是我們也見過,只是忘了?姓王的一開始不也忘了?在烏坊才想起來。”
“不無可能。”
“煤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