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的目光,輕手輕腳在屋裡飛快翻找起來。
屋子不大,老人又多有囤物習慣。櫃子裡擺著的全是各色乾果、布頭、針頭線腦等等,除此外,沒有看見其他面具。
難道……他們就只有這三個面具嗎?
姜遺光嘗試著回憶昨晚儺會。篝火、火堆上架著的湯鍋、圍著火堆跳舞歡樂的人群……人群,一個又一個人臉上戴的恐怖獰厲的面具……
那天晚上,人群中,有見到這樣的面具嗎?
姜遺光竟然記不起來了。
圍著不大的屋子又轉了轉,發現四角桌的一根桌腿下的那塊磚頭顏色有點不對。他蹲下去,桌子輕輕移開,伸手碰了碰,果真感覺到一點鬆動,又小心地用匕首撬開那塊地磚,底下果然藏了東西。
是一小團拳頭大小用布包起來的東西,沉甸甸的,姜遺光一摸就知道,估計自己找到的是老人家藏起來的體己錢,不是自己想要的秘密。
但他還是一層層解開了布,露出裡頭灰撲撲的金銀塊。一小團,摻了泥,裹成一團灰巴巴的東西。但也只能糊弄沒見過銀子的人,稍微識得錢的都認得出這是什麼。
只有這個嗎?
姜遺光把布原樣包回去,往洞底下邊緣又摸了摸,再繼續挖,掏出一個更小的布包,解開一看,還是一團髒兮兮灰撲撲的銀團塊。
繼續摸時,就什麼也摸不到了,空的,僅挖了能放這團私房錢大小的孔洞。
兩團銀子都原樣包了回去,姜遺光將東西塞回去,磚頭移回原位,再把桌子挪回來,這樣看上去就什麼也沒發生過。
他繼續在屋裡翻找,心裡卻跟掛著什麼似的總有種說不上來的不詳的感覺。
……不對。
如果要藏銀,藏在地下確實是好主意。一般人在摸到第一團銀子後還會繼續搜尋,繼而摸到更隱蔽的第二塊銀子。
但……真正重要的東西,很可能就放在同一處。
他再次搬開桌子移開磚塊,掏出那兩袋銀子,把布解開。
灰撲撲髒兮兮髒汙地看不出樣子的布,上面也有圖案。
姜遺光把布解開放一邊,再次伸手觸控到幾乎肘深的地底,在底部周邊用力按了幾下,敲了敲。
手下溼冷硬觸感,泥土封層,但底下應該還藏著東西。
姜遺光屏息靜氣,抽出匕首劃開那層封住的泥土飛快挖開。這回,刀尖上傳來了觸碰到堅硬木頭表面的觸感。
的確還有東西。
姜遺光挖得更快。
他不知道村長什麼時候會回來,家中是否還有旁人,只能加快速度。等匕首尖能夠在孔洞底描摹出整個木匣子的大小,刀收回去,換了手,把木匣子摳出來。
但……
他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一眼房門。
房門開了一半,怕跑不出去,他特地用一張椅子抵住門縫。
門縫中,一張臉靜靜地注視著他,不知看了多久。
溫汝安與徐蕙軒正在人群中奮力擠出重圍。
來的人越來越多了!全都是拖家帶口穿素披麻來的, 拖著板車,揹著大包袱,本就不寬敞的路口給堵得水洩不通,像一鍋滿滿的餃子在快燒乾的水裡費勁地翻騰。
原本兩人還能湊近悄聲說話, 等到了人擠人的地步時, 說話聲被完全蓋住, 嘈雜爭吵不斷從兩邊湧來。在這種情況下,饒是他們武藝不低也沒法動彈,只能被人流裹挾著往前擠。
起先眼睛還能盯著人群中偶爾冒個頭的魏松亭二伯, 再過一陣子,那張人臉就不知到什麼地方去了。
魏松亭和村長以及來報信的村長媳婦家的侄子來時也震驚了。
“天,怎麼有這麼多人?”魏松亭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