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說出口,就被另一人狠狠肘擊了下胸口制止住——誰知道會不會真的有收鬼之人?他這麼說就不怕得罪人?
但那人的確說出了其餘人心聲。
以往死劫開頭時總要給出些危險訊息,讓他們知道如果再不做些什麼,恐怕要身陷險境。
這回卻不一樣。
他們好好在臺下坐著,不過目睹了一場女子為花魁贖身的好戲罷了。至於要做什麼?該做什麼?一應不知。
如果將離是重要人物,他們還能湊湊錢把人買下,可她被一個女人買走了,想必也不會受什麼折磨,既然如此,他們還需要插手嗎?
“我剛才試過報了價,臺上那個名叫將離的在我開口時向我多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說著打了個哆嗦,他彷彿還能回想起剛才將離看他猶如看死人一般的古怪詭異的眼神。
他只是跟那些人一樣提了提價啊?他又沒想真的買下這姑娘來,為什麼將離要瞪他?
其他人記在心上。
“興許……這是她的忌諱吧?只要不犯忌諱,沒那麼容易出事。”
先前說自己被瞪了一眼的人還有點後怕:“你當然不在乎,你不明白……真正看到以後,到底有多恐怖……”
說著,他甚至身上開始發顫、打抖,竟是恐懼到哆嗦得說不出話來!
“不必太擔憂,或許這只是警告,那將離姑娘不也被帶走……”
話未說完,剛才自稱在將離姑娘被賣時喊了一嗓子價的人忽地再次劇烈顫抖!
這次比上次更猛烈,渾身抖動得如篩糠也似,甚至四肢五官都近乎抽搐般無法控制,乃至身旁人見勢不妙要按住他也止不住他突然暴起的抽搐。
“按住他!”
“果然犯忌諱了,你剛才就不應該……”
“別唸叨了,趕緊把他嘴堵住,不能讓他咬斷了舌頭!”
其他人反應得很快,附近一人眼疾手快抽出自己帕子往那人嘴裡一塞,牙關咬住,可過了好一會兒,他嘴角還是流出了腥紅色的血絲。
兩眼暴凸怒睜著,嘴裡還堵上一塊帕子,掙扎的兩條腿漸漸沒了力道,繃出青筋的手無力垂落下去。
抱著他頭不讓他亂撞地板的人緩緩鬆開,抬手摸過他鼻息,搖了搖頭。
沒氣了。
誰都想不通他到底是怎麼死的,沒有外傷,也並非服毒,若是厲鬼所為……也該有個章程才是,以往不都是觸犯了禁忌或冒犯到幻境中的厲鬼,才會開始死人嗎?為什麼現在更快了?
姜遺光湊上去,揮退其他人,伸出手簡單驗屍罷,也覺疑惑。
看不出死因。
除了已經停止的脈動和心跳,他看起來就像個活人,查不出一點問題。
就這麼突然死了?
最初說那人犯忌諱的人則是嚇呆了。
“我……我就順口那麼一說,這怎麼可能啊……”沒有人責怪他,他卻越來越覺得惶恐,生怕其他人看他的目光帶上誤解。
“真和我沒關係,如果不是他自己非要跟風多一句嘴,也不會有這個下場。我什麼都沒做……”
姜遺光驗屍後退下來,黎恪悄悄拉遠了他,以口型無聲問道:“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姜遺光搖搖頭。
話本雖然是他寫的,可嚴格上來說也不算他寫的。他並不可能真正知道話本里發生的所有大小事,他也不可能特地去寫頭天拍賣將離時說話大聲的一個男人,後來驚懼而死吧?
書裡並未提到過。
況且……出了這事,他絕不可能承認這和自己所寫的話本有關,否則,其他入鏡人一定會找他麻煩。
黎恪不知信沒信,看著姜遺光,嘴唇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