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的震顫傳到我的臉上都有些發麻。
我太久沒與他以這種親密的距離講話了,曾經我很喜歡他的聲音,低沉又充滿蠱惑力,往往讓我很難拒絕他的請求。
如今我也無法拒絕他的請求,但不是因為他的聲音,而是他說的話。
不動就不動。
我只是不想被這麼抱著,又不是真的想死。
假情
被困在電梯裡時間過得異常漫長,不知過了多久,緊閉的電梯門終於有了一絲鬆動,有光亮從外面透進來。
門開了。
外界冰冷的空氣爭先恐後地湧進來,我意識到我還活著。
秦照庭還將我護在懷裡,他大半身軀都將我視線遮擋,我被擠在角落裡只能看到外面全是人。
那些人裡面赫然就有李郵。
李郵臉上滿是擔憂和不安。
也是,民宿出了這樣的事,幾乎已經威脅到客人的人身安全了,他作為民宿老闆需要負一定的責任。
我動了動長久沒有活動已經發僵的腿,試圖站起來,秦照庭就著這個姿勢將我拉起。
我這才注意到我的手還緊緊攥著他的衣袖。迅速鬆開手後那褶皺還停留在上面,提醒著我剛剛發生過什麼。
手背忽然被什麼溫熱的東西向碰了下,是秦照庭向下尋找我的手。
我總算看出來了他的慌張,從他的小動作裡。
應該是去年的勞動節五天小長假吧,他拉著我去了長隆。
長隆裡有鬼屋,我個人感覺還好,秦照庭感覺不好。
那回他拉著我的手走完了整個鬼屋。從燈光暗下來開始到燈光再度亮起來都沒有放開。
那時我還很喜歡他,也敢於挑戰金主的權威,嘲笑秦照庭“生人不生膽”。
嘲笑的結果就是被教訓了一整晚。
……
手背再次被碰了碰,我回神,不動聲色地避開那隻即將覆上來的手。
再看秦照庭的臉色,我不知那是否可以稱為失望。他面色有些灰敗:“走吧,門開了。”
“我知道。”我低下頭,不想再去看他的表情。
“小言。”李郵在外面喊我,“沒事吧?”
我搖頭,率先一步出了電梯口。
秦照庭跟在後面,這次我失了策,被他從後面拉住了手腕。
他似乎是想說些什麼,我卻不是很想聽,將將張口之際就被我打住。
“謝謝秦先生。”我說。一定是因為我還沒從剛才的變故中緩過來,所以眼前才會是無法聚焦的一片重影。
話說出口我才發現多麼不合時宜,果然是太慌張了,才會遵從以前養成的習慣叫他“先生”。
我是很不習慣叫秦照庭全名的,從認識他開始,到包養結束的時候。
嘴上不叫,心裡也不叫,就連日記裡我都沒寫過多少次秦照庭的名字。
秦先生長秦先生短,秦照庭也沒有刻意去糾正過我。
其實一切都早有預兆,如果他喜歡我並且想和我在一起的話。
又怎麼會讓我一直喊他“先生”呢。
手腕又被秦照庭禁錮起來,我實在是有些厭倦了他這種一言不合就不肯放人的行為。
外面人真的很多,他就堂而皇之地扯著我要走。
那一堆人裡我看見李郵,他眼中有遲疑躊躇,有驚詫不可想象。
我想他大概已經猜到了什麼。
然而沒來得及考慮太多,秦照庭拉著我穿過民宿一樓大堂,來到民宿外圍的一道小門前。
那道門直通民宿的廚房,所幸現在廚房門是關著的,不擔心有人透過那裡看過來。
我已經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