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夕要是知道吳夕柔的想法,一定會驚恐的跳起來。
林懷夕和吳夕柔的性格是截然相反的性格,林懷夕遇到困難會平靜的接受,然後想辦法去解決,他討厭自我內耗,討厭自我折磨。
吳夕柔不一樣,她是個女人,是個多愁善感的女人,有著那些讀書人的愁緒。
這是最容易抑鬱的性格。
人一旦抑鬱,就很容易產生極端的想法,走上極端的道路。
“媽媽不要開這樣的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笑,”林懷夕眉宇間帶著一絲愁苦:“我和小柔是因為有你才走過來的,你是我們的媽媽,你……”
吳夕柔笑眯眯的握住他的手:“媽媽知道了。”
吳軍沉默了許久才說道:“夕柔,你要多為小夕和小柔考慮,這些衝動的想法不要再有了。”
吳夕柔點了點頭。
知道這錢是用什麼方式拿回來的以後,林懷夕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了。
望著那些錢,他覺得很沒意思。
看出了林懷夕的情緒不高,吳軍輕輕的拍了拍林懷夕的肩膀,示意他和自己出去聊一聊。
樓梯間,吳軍點燃一根菸,良久才說道:“你過幾天要出去旅遊?”
“就這兩天。”
“買好票了嗎?”
“買好了。”
吳軍點了點頭,說道:“買好了就算了,我想的是這幾天你多陪陪你媽媽,你媽媽這個人我們都清楚,她情緒一直都不太穩定。”
林懷夕說道:“那我不出去了。”
吳軍深深地嘆了口氣,看著他說道:“人家票都給你買好了,你怎麼能夠不去呢?你媽媽的事重要,你的人生大事同樣重要。”
“媽媽最重要。”林懷夕輕聲說道。
在他眼裡,沒有誰比媽媽更重要。
什麼人生大事,他哪怕單身一輩子都可以。
他就是這樣想的。
從很久以前看到有人問,你媽媽和你女朋友掉到河裡,你會救誰開始,林懷夕的答案就從來沒有變過。
多猶豫一秒林懷夕都會感到嗤之以鼻。
吳軍想了想說道:“這兩天我叫你舅媽過來陪一下你媽媽。”
林懷夕微微愣了愣,隨後苦笑了起來:“我媽媽說不定還在怪舅媽呢……其實你們對我們很好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也要生活,該感恩該道歉的是我們,只是我媽媽可能想不開……”
吳軍眼神欣慰的看著林懷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你能理解我們太好了,我最怕的就是你不能夠理解,你兩個舅媽為什麼要錢找小柔?那不是你想的那樣,覺得小柔好說話容易欺負什麼的,那是因為你太懂事了,她們看到你不忍心再要錢。”
舅舅說的話是真是假林懷夕不在乎,他現在只很擔心媽媽的精神狀態。
可緊接著一個壞訊息又從吳軍的嘴裡出來,讓林懷夕內心久久不能夠平靜。
“你媽媽的病情惡化了,醫生說要著手準備進行手術。”吳軍臉上同樣是愁緒萬千,他一口一口的吸著煙,好像要用尼古丁麻痺自己的情感,他的臉籠罩在煙霧下:“初步估計要一二十萬。”
林懷夕關心的不是錢,他問道:“手術完就沒事了吧?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吳軍本來想搖頭說不知道,可是看著林懷夕那張臉,最後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不會有事的。”
林懷夕一如既往的遇事平靜,他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就好,沒有生命危險就好,實話實說,舅舅這天我其實早有預料。”
“早有預料?”
林懷夕笑容有些苦澀:“我天天都看著媽媽的,她吃東西越來越少,這本身就不正常,再加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