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夕短暫的錯愕過後，因為顧空青荒謬的言論笑出了聲。
他的臉上滿是荒唐的神情，他組織了半天的語言才說出話來：“你不要忘了，我們是假的。”
他已經不在意其他人會不會聽到，他只是想提醒顧空青，不要說出這種荒唐的話來。
“我沒有忘，”顧空青輕聲說道：“以前是假的，不代表以後還是假的。”
“沒有以後了。”林懷夕語氣微微有些生硬的說道：“哪有那麼多以後。”
他用了很長的時間才下定這個決心，怎麼能夠因為她幾句話就重新分不清夢和現實。
顧空青微微垂眸，眼神裡閃過一絲難過……
說出這些話對於她來說是很難的。
可能對於其他人來說沒有什麼，但是對於本就不擅長表達的顧空青來說，這需要很大的勇氣，也同樣代表著她拉下了自己的高高在上。
顧空青沒有奢求林懷夕會立刻答應，也知道他大機率還是會拒絕，但是當他真的說出“沒有以後”的時候，顧空青的心裡還是不可抑制的感到難過。
就像很多年前媽媽離開時候的那樣，她說以後你就不要叫自己媽媽了。
她拽著林懷夕的衣襬的手慢慢的落下，垂至自己的腿邊。
“明明還有很多個以後……人生還很長。”
可總有人說沒有以後了。
“我不是人傻錢多的傻子，”顧空青語氣帶著一絲難過的說道：“只是因為那個人是你，所以我不在乎。”
“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願意重新回來，籤合同也好，多少錢都可以聊。”顧空青微微低著頭，像個做錯事了的小孩子：“一個億我暫時拿不出來，但是我可以去湊……你等等我，不要和其他人在一起。”
林懷夕有些詫異的看著她，他也沒想到自己當時隨口一句開玩笑的話，顧空青居然還當真了。
荒唐至極。
“我開玩笑的。”
“我知道你是開玩笑，可是我想當真。”顧空青抬眼看向他：“我沒有當做玩笑”
林懷夕沉默了一會，脫下自己身上穿的員工服，徑直的走向收銀臺前。
沒有顧及其他人各種各樣的眼神，林懷夕把員工服塞到萬寧的懷裡，語氣平靜的說道：“你幫我上一天班，這樣你就可以和姜蓮拉近感情了。”
說完，他看向姜蓮，指了指萬寧，一本正經的說道：“中午他想請你吃飯。”
說完這些以後，林懷夕沒有理會幾個人懵逼的表情，找到顧空青，朝著她笑了笑：“我請你喝奶茶。”
看到林懷夕突然離開以後，顧空青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也就是在他離開以後，顧空青才有時間去仔細的想，林懷夕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他離自己越來越遠，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也就是在顧空青也準備離開的時候，林懷夕又重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還笑著朝她招了招手。
他說請自己去喝奶茶。
顧空青的眼睛亮了起來。
學校附近有很多的小吃店，包括奶茶。
出了超市以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顧空青跟在林懷夕的身邊，安靜的看著他的背影，又安靜的看著他的影子。
清晨的陽光照射下，影子被拉的很長，顧空青微微加快了腳步，讓自己的影子離他的影子近了些。
林懷夕點了一杯奶茶，很便宜的珍珠奶茶……是顧空青一直喜歡喝的。
她很喜歡含著奶茶裡的珍珠，喝一杯珍珠奶茶要喝很久，所以每次林懷夕都能夠逮住她。
奶茶店裡沒有其他客人，只有他們兩個。
林懷夕先坐下，低頭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