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蕭寒緊緊地握住了拳頭,關節都因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當時的她,面對和親的命運,竟是那般坦然自若,毫無半點悲泣之態。
後來,在傾盆大雨之中,她遭受百般刁難,但依然堅強挺立,淚水未曾奪眶而出。
再到那場盛大的宮宴之上,儘管承受著眾人異樣的目光和無情的羞辱,她仍舊保持著那份從容與淡定,不讓眼淚洩露內心的脆弱。
然而,今日的她,卻因為一名宮女受傷而哭得如此傷心欲絕。
那一刻,蕭寒終於意識到,原來她並非無堅不摧、刀槍不入之人。
一直以來,她都默默承受著孤獨和他人異樣目光所帶來的壓力,只是從未在外人面前展露罷了。
蕭寒就這般靜靜地佇立在門外,傾聽著她向芍藥不停地傾訴,那些絮絮叨叨的話語彷彿一把鑰匙,開啟了通往她真實內心世界的大門。
此時此刻,他恍然覺得自己好像才剛剛開始認識她,眼前所見的一切,才是那個最真實的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屋內漸漸安靜下來,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
蕭寒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姜紫寧已然趴在芍藥的床前沉沉睡去。
她的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痕,面容顯得無比憔悴。
蕭寒緩緩走上前去,動作輕柔得如同呵護一件稀世珍寶。
他小心翼翼地彎下腰,伸出雙臂,將姜紫寧輕輕地抱入懷中。
然後,他抱著她一步一步朝著主屋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緩慢且平穩,生怕驚醒了懷中沉睡的人兒。
姜紫寧第二天是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心悸猛然驚醒的。
她像是從一場噩夢中掙脫出來一般,大口地喘著氣,眼神迷茫而驚恐地環顧著四周陌生的環境。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逐漸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了主屋。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驚訝地發現原本那件沾滿血跡的衣服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柔軟舒適、散發著淡淡清香的乾淨寢衣。
是誰將她帶回來的?又是誰給她換的衣服?
正當她陷入沉思之時,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突然響起:“醒了?”
姜紫寧循聲望去,只見蕭寒不知何時已坐起身子,正用那雙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注視著她。
“是你帶我回主屋的?”
姜紫寧下意識地開口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和疑惑。
蕭寒微微頷首,表示預設。
她緊緊盯著蕭寒,接著追問道:“那……那我的衣服呢?”
話一出口,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我換的,你那身衣服你覺得我會讓你上床嗎?”
蕭寒反問道。
“蕭寒!你怎麼能這樣......”
姜紫寧滿臉通紅,又羞又惱地瞪著蕭寒。
“咱們倆可是夫妻,別說是幫你換個衣服這麼簡單的事,就算我真對你做些什麼,那也是再正常不過、合情合理的。”
蕭寒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姜紫寧氣鼓鼓地哼了一聲:“我才懶得和你這種無賴計較呢!”
說完,她便匆匆忙忙地下了床,心裡只惦記著要趕緊去看看芍藥。
就在這時,姜紫寧突然感覺到臉上似乎沒那麼疼了。
心中好奇的她快步走到梳妝檯前,仔細瞧了瞧鏡子中的自己。
這一看可不得了,原本高高腫起的臉頰竟然已經消下去不少,幾乎恢復如初了。
“這藥難道也是你給我擦的?”
姜紫寧扭過頭,目光有些複雜地看向蕭寒,聲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