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姜紫寧轉身離去之後,虛穀子那張原本還算平靜的面龐之上,瞬間浮現出一抹濃濃的擔憂之色。
只見他深深地凝視了一眼蕭寒,然後毫不猶豫地邁步走進了房間之中。
然而,蕭寒卻沒有直接跟進去。
他轉過身來,將目光投向依舊靜靜地站立在院子當中的韓城身上,語氣沉穩地開口說道:“韓將軍,此間之事已然得到妥善解決,你還是先行返回燕門關去吧。”
將他們之間互動全都收在眼底的韓城,自然察覺到了其中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然而,儘管心中有所疑惑,但他與蕭寒之間的關係遠未親密到能夠相互關心、詢問究竟的程度。
因此,在稍稍猶豫片刻之後,韓城最終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緊接著,他便帶領著自己的部下們迅速離開了容城,回了燕門關。
直到確認韓城等人已經走遠,蕭寒這才緩緩轉過身來,回到了屋子裡。
隨後,他伸出右手,輕輕地合上了房門。
隨著房門關閉所發出的輕微聲響,屋內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剛剛踏入屋中的蕭寒,還未來得及喘口氣,便聽見坐在桌旁的虛穀子緊皺著眉頭,滿臉憂慮地問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中毒了?”
面對虛穀子的詢問,蕭寒倒是顯得異常鎮定。
他緩步行至桌前,慢慢坐了下來。
接著,他抬起頭,目光坦然地看向虛穀子,輕聲回答道:“我知道。”
原來,早在之前他於屋外與無痕激烈交手,並全力運轉內力之時,蕭寒便已察覺到自身出現了異樣。
但是當時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於是他仍然拼盡了全力跟無痕交手,只是他沒有想到王若珊竟然也學會了用毒。
“將手給我。”
只見虛穀子面色凝重地輕嘆了一口氣後,目光直直地看向蕭寒,緩聲說道。
蕭寒聞聲,立馬將胳膊伸給了虛穀子
虛穀子緩緩地將右手輕輕地搭在了蕭寒的脈搏之上,開始為其仔細地診起脈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隨著對蕭寒脈象的深入觀察,虛穀子原本就微皺的眉頭此刻更是緊緊地鎖在了一起,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似的。
“那支劍上竟然含有如此劇烈的毒,此毒甚是罕見,目前老夫尚且無法確切判斷出究竟是何種毒物所致,那支傷人的箭如今身在何處?”
虛穀子一邊說著,一邊收回了搭在蕭寒脈搏上的手。
“就在我和寧兒所居的房間之中。前輩,關於我身中劇毒一事,請您暫且莫要告知寧兒,以免她擔心。”
反倒是蕭寒一臉坦然,只是有些擔心姜紫寧知道之後會擔心。
“嗯,好!待稍後你命人將那支箭送來交於我便是,老夫自會好好檢查一番。”
虛穀子聞言點了點頭應道,隨即便伸手入懷,摸索片刻之後,從中掏出了一個小巧精緻的瓷瓶,並遞到了蕭寒面前,接著又開口解釋道:“幸得老夫當初多留了個心眼,未曾將所有的凝雪丸都交予姜紫寧,否則此時此刻若想讓你服下此藥解毒,恐怕還得去向那丫頭討要才行。可那丫頭聰慧過人,如此一來,又怎能瞞得過她呢?”
蕭寒趕忙雙手接過瓷瓶,開啟瓶蓋,然後從中倒出了唯一一粒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清香的藥丸,放入口中吞服而下。
虛穀子面色凝重地看著蕭寒,小心翼翼地叮囑道:“這凝雪丸雖然珍貴無比,但它也只能暫時幫你延緩毒素髮作,並不能從根本上解除毒性。所以在此期間,你千萬記住不可再隨意動用內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明白了嗎?”
蕭寒鄭重地點頭應道:“晚輩明白,多謝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