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尋思尋思,問:
“我想怎麼撒就怎麼撒嗎?”
“嗯。”他點頭。
“我想賞你一耳光。”她脫口而出。
“嗯?”他抬眸。
“行不行?”她挑眉。
他看了她片刻,無奈地點了點頭:
“行,行。”
言罷,他平靜地閉上眼睛,不作絲毫抵抗。
這般好說話的模樣,令她有些受寵若驚。
救命恩人的頭銜這麼好用,看來這傢伙還有點良心。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不能錯過。
她當即換了隻手拿拂塵,抬起右手,還不忘朝掌心裡哈了口氣,抬得高高的,找準了角度,掄起一個大弧線,朝他臉上呼來。
微微上翹的眼尾,高而挺直的鼻樑,稜角分明的唇峰……
雖然閉著眼,可這淡然若水的神情,卻莫名讓她想到初見。
啪。
鬼使神差地,巴掌不知不覺中卸了勁兒,落到他的臉頰時,只發出輕輕的響聲。
他驚訝地睜開眼。
青蘿微微紅了臉,忙道:
“我是忽然想起,你臉上要留個紅印子,你姐姐見了,還不得打破砂鍋問到底呀?萬一去萬歲那兒告狀,我就沒好果子吃了。”
“哦。”他恍然。
“這樣吧,氣我就不撒了。”青蘿又道,“以後我去找萬歲時,你別再幫著尚明心跟我搶人就好,能不能懷上孩子,我可全靠那幾天呢。”
他皺眉:“尚明心也靠那幾天呢,你想要孩子,人家也想要孩子呀。”
“什麼?她也靠那幾天?”青蘿驚奇不已,“明明她的日子不是呀,怎麼就和我撞上了?”
周辰安面上一紅:“你們女人家的事,我哪裡懂?”
青蘿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只好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咱們各憑本事吧,別出陰招就行。”
“好。”
“我的人你趕緊放回來。”她囑咐。
“放心。”他白她一眼,“我是講誠信的。”
“那就好。”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再說點什麼,卻又實在找不出話,一齊開口:
“那我走了?”
“那你去吧。”
雙方意思一樣。
帶著輕微的尷尬,兩人互相點了下頭,極有默契的一起轉身,背對著彼此,分往不同方向而去。
然而走出一段距離時,兩個人卻又不約而同的停住腳步,一個抬起掌心看了一眼,一個輕輕摸了摸臉,不由自主的回味起方才的那一下。
滑膩的掌心擦過溫熱的臉頰。
肌膚觸碰的那一剎。
與其說是耳光,倒更像是一個俏皮的輕撫。
想到這裡,兩人又同時打了一個激靈,調整了下情緒,邁開腳步,朝著各自的方向繼續向前。
山腰的小道蜿蜒曲折,隔著山峰樹叢,他們再也看不見彼此,只專注地走自己的道。
明亮的晨曦穿過山霧灑下,只有天上那輪朝陽看得清楚,他們走的都是下山的路。
撈回了人命,青蘿心裡那顆石頭才算落了地。
她昨日來了葵水,經過這一夜折騰,又是奔波又是吹風,疲憊不堪不說,還腹痛連連。
好在她被分配到瓊華島居住,離得倒不算遠,一回到住處,她便捂住小腹一骨碌躺到床上,有氣無力地哼哼。
兩名宮女,一個給她揉腹,一個去廚房熬了糖水端過來:
“娘娘,喝點糖水,緩一緩疼吧。”
“好。”
青蘿掙扎著起身,溫熱的糖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