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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黎黎還記得他之前的囑託,撐起上身端過旁邊的紅糖水,捧著尚帶熱度的杯子,眼睛隔著透明鏡片看向林故,整個人籠罩在濃稠的滿足感中。
“等你睡著我就走,學校晚上有人值班,大門不關。”林故說得滴水不漏,又催促幾句讓莫黎黎快去睡。
莫黎黎絲毫沒有意識到把他留在房間是多麼危險的事。她點點頭,聽話的漱了口乖乖躺下。
原本以為有林故在旁邊,睡得很艱難。事實上她剛放鬆下來,身上的疼痛漸漸停息,睡意就立刻襲來。
林故坐在旁邊看了半個小時,聽見莫黎黎平穩均勻的吐息,知道她是睡熟了。
他起身靠過去,替莫黎黎把眼鏡摘下來。
“唔…”莫黎黎迷迷糊糊覺得有人碰她,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無意識哼哼唧唧叫了幾聲。
林故聽到她聲音,動作不自覺放輕,生怕驚醒她的美夢。
隔了會,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撥開她散亂的髮絲。
節後收假,‘勤奮好學’的林故照例逃課。
“廢物。”林故居高臨下俯視張樂。
“蒼天可鑑,這次真不是因為我廢物,實在是專業不對口啊。”
張樂委屈的辯解。
“你讓我搞個《論如何揮霍掉億萬家產》的學術報告,我肯定隨隨便便給你寫部長篇鉅著。可研究勤工儉學的論文…我認識的幾個人你也知道,他們打球打麻將打飛機…就是不打工啊!”
林故對張樂的辯解無動於衷,依舊用看垃圾似的目光望著他。
他抬起腿踩在張樂岔開的雙腿中央,差一點就能送他終身制斷子絕孫套餐,“看來,要你沒用了。”
“祖宗!饒了我兒子!”張樂緊張地嚥下口水。
草草一算,他跟林故認識有十幾年。林小少?爺一直金貴完美,優秀到頭髮絲都自帶閃光特效。
熟起來是這兩年的事。
看似熟悉,實際上都是張樂他們一頭熱。林故是個拎得很清的人,在他這裡談義氣友情都沒用,只有確確實實能被他用上,才能在大佬的世界中留下蒼白的剪影。
結果他第一次吩咐下來的事,難度就超綱了。
“林哥…林爺!”
張樂叫了兩聲,被林故瞪了一眼。他想起林故不喜歡別人用亂七八糟的稱呼叫他,又改回來。
“林故啊,我覺得吧,咱們的交友圈有點窄,沒有深入人民群眾內部。要不這樣,我明天就上山下鄉到群眾中間去,體驗貧困地區最本質的風土人情!”
“開私人直升機去?”林故嫌棄的瞥了他一眼,簡單一句話懟的張樂沒話說。
“呃…”張樂是這麼打算來著。他一個嬌生慣養的少爺,總不能真得吃草根啃樹皮,再來個徒步兩萬五千裡吧?
場面還沒來得及尷尬,林故的小破老人機哀鳴了兩下。
這種山寨機記憶體小反應慢,唯一的好處就是喇叭特清亮,死了都要愛愛愛的嘹亮歌聲迴盪在宿舍裡。
林故掏出那部怎麼看都掉價的手機,氣定神閒的接通電話。
會用這部手機聯絡他的只有一個人。
“林故,”莫黎黎還在上班,打電話的聲音壓得很低,“我今天發了工資,已經給你轉到微信上了。過兩天要下大雪,你收到之後記得去買兩件厚衣服穿。”
隔著電話,莫黎黎的聲音還是又軟又輕,讓人聽到就覺得渾身暖洋洋。
宿舍裡瞬間變了畫風。
“嗯。”林故聲音溫柔下來,絲毫聽不出剛才罵張樂廢物的冷漠,“還不到一個月呢,你就把工資給我了?”
“那個…你表現很好…現在又被酒店開除…啊,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