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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琰塗完色後,就出來了,悄無聲息的,一直站在時樂渝後方。
初冬正午的陽光沒什麼暖意,但總歸是比早晨強了點,毫無形色的光束落在時樂渝身上,仿若突然有了形狀和光彩。
冷風吹過,散落在後背上的捲髮飄起,似乎是看他無聊,逗弄他,又伴隨著日光落下去,金黃色的髮絲與黑色大衣形成格外鮮明的對比,刺著向琰的眼睛。
向上看去,那隻白嫩的手一直在褐色木頭上晃來晃去,沒有絲毫的不耐,很快,那一處細長看不出模樣的地方,逐漸顯露出來,是一條瀑布。
又向上看去,上面是重重疊疊的山,倒也合理。
時樂渝把這一部分修理好後,低著眉眼在工具箱裡找東西。
餘光掃到後面的一個黑影,手指頓了下,又很快裝作自然在裡面翻著。
深吸一口氣,後背也挺直了些許,開始進行下一個步驟。
但向琰站在後面,時樂渝總覺得如芒在背,後知後覺地想起剛剛在向琰屋子裡的時候,他絲毫不訝異她和向風認識。
仔細一想,又覺得正常,畢竟安逸發過朋友圈。
垂下眸子,她在高四那年,就沒再畫過畫了。
重拾起畫筆,還是去年在怡山的時候。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他剛剛說的那句——我也挺喜歡的。
不認真的懲罰總會在不經意間到來。
時樂渝還在蹙著眉沉思他到底什麼意思時,一股刺痛突然襲來,食指破了口子,血珠從裡面湓溢位來。
驚呼一聲,這次有點疼,在口袋裡摸索著紙巾。
向琰正在出神想著她怎麼突然就慢了下來,就聽到她低呼一聲,隨後開始手忙腳亂在口袋裡找著什麼。
快步走過去,看到她右手食指那止不住的血滴。
時樂渝恰好找出紙巾,正準備壓在上面,就見向琰一把抓住她那受傷的食指,見她的動作,向琰有些氣結,一把扯過她手裡的紙巾放在指甲下方。
“?”時樂渝眨了下眼,不是,他怎麼這麼兇?
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見向琰拇指放在她食指根部,從裡向外擠著血。
邊擠邊問她,“有水嗎?”
時樂渝點頭:“在屋裡。”
向琰用力攥住她的指關節處,讓她帶著來到水龍頭處。
面無表情地開啟水龍頭,重複剛剛在外面的動作。
時樂渝有些無奈,她這又不是什麼重大手術,倒也不用這麼認真。
食指處的灼熱在水流的沖洗下更加明顯,時樂渝微微掙了下。
向琰攥得更緊了,還兇巴巴地說了她一句:“別動。”
莫名的,有種她是一個不聽話的患者被醫生訓斥了的感覺。
時樂渝訕訕地哦了聲,開始四處亂看,最終實現定格在他側臉上。
他眼皮耷拉著,唇角平直,下頜骨處線條流利分明,往下看去,他喉結稍稍滾動了下。時樂渝呼吸一滯,沒注意她這丁點不自然,滿腦子想的都是,有點性感。
又向後看去,他頭髮長長了些,冬天的衣物又多半有領子,後頸處的碎髮被領口擠的向上彎曲,像小泰迪的捲毛。
倏地,時樂渝笑出了聲。
不知道向琰如果知道她把她看成寵物狗,會有什麼想法。
“笑什麼?”手指不再滴血,向琰關掉水龍頭就聽到時樂渝低笑出聲,沒什麼好氣:“不知道應該先把傷口處的血擠出來?四年大學怎麼上的?”
時樂渝小聲辯解:“一般都沒事,哪有那麼容易感染。”
“”
又從角落裡拿出醫藥箱,他今天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