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之色。
“女官,也不能太過責備池御史,此事須得從長計議。”
長孫太宰嘆道:“道門素來隱世不出,驕傲難以馴服,和他們交涉,本就極不容易。而且四象道門聖尊所言,代表的不單單是四象道門,其餘的道門,也必是這樣的看法,這也符合他們的行事作風。”
玲瓏女官咬緊了銀牙。
她也知道,道門代表著古來傳承的道統,底蘊極深,隱世不出,自詡聖人、聖者,素來高高在上,凡俗之地的凡人,在他們眼裡和螻蟻沒有太大分別。
哪怕此次的確釀成了巨大災禍,但在道門看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鍾離太輔附和道:“此前,聖上御駕親征,與魔道、邪道徹底開戰。前些日子,又將南島重入我朝治下,固然可喜可賀。但重挫敵人,損其利益,壯我聖朝,卻也樹立了更多的敵人。道門地位超然,介於敵友之間,與我聖朝關係微妙,當此境況,委實不適合再與道門交惡。”
聖朝首輔亦道:“太輔所言極是。此時若再與道門交惡,聖朝將腹背受敵。萬一道門和地府門、十大魔宗聯手,後果不堪設想。”
“三位柱國所言不錯。”
聖朝太師沉聲道:“此事須當謹慎以對。不過,道門給出的賠償,未免太過小氣,傳出去豈不是有損聖上的顏面?須得另派欽差,重新商議。”
“太師所言極是。”
此言一出,殿內百官齊齊高呼。
鍾離太輔別過頭,問道:“女官以為如何?”
一股從未有過的疲憊感,剎那間湧上全身。
這一刻,看著這群身居高位的聖朝重臣,玲瓏女官終於真切理解到了,聖天子為了找一個西征魔族的藉口,不惜在明知蕭玄天未死的情況下,仍以此為由頭大舉征伐的緣由。
聖朝歌舞昇平已經太久。
令這些手握權柄的人,早已不思進取,只知道坐享其成,小心翼翼的霸佔擁有的一切,而唯恐出了什麼波折和差池。
聖天子在時,他們攝於那位真神的無上威嚴,尚不敢直截了當的表達。
如今聖上閉關潛修,他們再也無所忌憚,連最起碼的道義慈悲,都已不顧。
滿朝皆是如此,她哪裡還能說話?
“此事暫且擱置,容我稟告了聖上再說吧。”
玲瓏女官淡然說著,整個人消失在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