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拎著一條生魚，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鍋中翻騰的熱油。油花四濺，彷彿在進行某種微型戰爭，但凌曦卻穩如泰山，神情自若。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艾希挑眉，隨手把菜放在旁邊的案板上，語氣裡透著打趣，“你居然也會下廚？”
“如果你不打算今晚餓肚子的話，最好別多嘴。”凌曦頭也不抬，手腕一翻，鍋鏟靈活地挑起一塊剛剛炸好的魚肉，甩進一旁的盤子裡。
艾希靠在門邊，雙手環胸，眼神意味深長：“洛川知道你在廚房的話，他大概會感動到哭吧。”
“他敢進來，我就讓他哭得更大聲。”凌曦冷冷地說道，聲音裡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無奈。
艾希咯咯笑了兩聲，挽起袖子走到案板邊：“好吧好吧，那我來幫忙。聽說剛才洛川又在偷偷感慨他那段‘青澀而悲傷’的往事？”
凌曦終於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些許疑惑：“青澀而悲傷？你是說白狐？”
艾希從案板上撿起一根胡蘿蔔，慢條斯理地剝起皮來：“沒錯，他小時候和白狐是青梅竹馬啊，居然一直沒告訴我們。”
凌曦皺了皺眉，隨即用一種有些揶揄的語氣說道：“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尤其是看洛川那副沒膽量追人的樣子。”
“你別說，”艾希放下胡蘿蔔，抬起頭認真地說道，“其實洛川喜歡白狐這事，我覺得挺好笑的。”
“哪裡好笑了？”凌曦瞥了她一眼，把鍋鏟放下，拿起一旁的刀準備切菜。
“他啊，明明膽子那麼小，還非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艾希把手撐在案板上，像是揭發某種秘密般說道，“就像剛才，他居然跑到我房間，讓我用情感分析模組給他算星座契合度，你能想象嗎？”
凌曦愣了一下，刀尖停在半空中，隨後嘴角微微上揚：“星座契合度？洛川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靠譜了？”
“誰知道呢。”艾希故作神秘地聳聳肩，“不過，算出來的結果還挺有趣的，他們兩個的契合度居然高達92%。”
凌曦笑了，笑聲低沉而清晰，帶著一絲難得的放鬆：“那你告訴他結果了嗎？”
“當然告訴了。”艾希一臉認真地點頭，隨後又露出狡黠的笑容，“不過我也加了一句——‘即便契合度再高，如果你繼續這麼慫，那也沒救了’。”
凌曦忍不住輕笑，隨即用刀背輕輕敲了敲艾希的手背：“好好切菜，別光顧著挖人家傷疤。”
艾希撇撇嘴，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我這不是在幫他嗎？他總要學會主動出擊，才能抓住自己的曙光。”
“曙光？”凌曦挑眉，帶著幾分思索的語氣說道，“你這詞用得倒是挺精準的。”
兩人相視一笑，廚房裡的煙火氣氤氳而上，彷彿為這座冰冷的城市帶來了一絲難得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