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檀在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差點兒驚撥出聲,卻在對方的示意下,不得不將到嘴邊的疑問吞了回去。
關上房門,蘇檀下意識地捂住自己宛若擂鼓般的心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原本答應和譚桓一同下去用晚膳也因此而擱置。
店小二將飯送來時,蘇檀去開門時,也不禁對上了對面那人也同樣開啟了門。
蘇檀不動聲色地從店小二手中接過晚膳,又道了一聲謝後轉身回房,她看著對面的房門,在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
果然是狗男人狗性子,這個時候了都如此的不安分!
蘇檀用完晚膳後,讓店小二過來收拾乾淨後,便沒有再栓上房門。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對面的人就跟狗聞到了味兒一般,摸了出來。
不是蕭逐野還能是誰!
“檀兒。”蕭逐野進來後便利索地將房門關好,還將門栓也給給帶上了,表情堪稱笑容滿面。
蘇檀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男人,心裡感慨,臉上的表情卻著實不甚好看,沒有理會男人的嬉皮笑臉,“你怎麼來了?”
蕭逐野自然聽得出來蘇檀眼下的語氣不算歡喜,甚至還帶了幾分不待見,但他既然敢跟過來,那自然是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檀兒。”他垂了垂眸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再度抬起頭來時,那雙深邃的眸子露出了仿若被拋棄的小狗般的神情,“我想了想,比起跟著回京的隊伍走,我跟你一同回京似乎會更加安全。”
頓了一下,蕭逐野又道:“你放心,七寶還留在乾州,我一個人出來的,不會讓他們起疑。”
蘇檀乜著他,雖然知道這狗男人心裡必然不止是這麼一點兒想法,但也明白他說的這話屬實。
蕭逐野原本的計劃是跟著那回皇城的奔喪隊伍暗中潛入,免得打草驚蛇,但若是跟蕭逐野方才說的對比起來,顯然是先走一步更加妥當。
橫豎人在不在都沒有關係,畢竟報上去的是打撈了三日,仍未見蹤跡,簡而言之那就是屍首無存。
所以在定計劃時,她也不是沒有想過提出這點,但想著狗男人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便又將這想法給打了回去。
可奈何不住,這想法不止一人想到了,而且對方還付諸了實踐。
“你身上的傷好了?”蘇檀打量著他行動自如的手腳,臉上的氣色倒也紅潤,不似先前剛受傷時那般看起來虛弱不堪。
蕭逐野笑著點頭,“好的差不多了,這一路回去,就算是遊山玩水了,用不著自己多走,想來還能夠早些痊癒。”
蘇檀:“……”
喵的,狗男人的歪道理倒是多得很。
明明知道這話說得並不在理,但人都已經來了,蘇檀若是將他再往回趕,也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你何時出發的?”蘇檀不再糾結,起身過去收拾床榻。
“你走後一刻鐘我就出門了,我看到了那些酒樓客棧的掌櫃和徐大人。”蕭逐野一邊說一邊上前幫忙,卻被蘇檀伸手拍開。
狗男人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哪裡會做這些事情,簡直就是幫倒忙。
蘇檀將床榻鋪好,忍不住乜了他一眼,“故意看我笑話?”
蕭逐野一臉錯愕,像是被侮辱了一般,“檀兒你這是什麼話?我豈是這樣的人?”
他也就是“欣賞”了一會兒,然後就先行一步了。
蘇檀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沒錯,蕭逐野的確不是那樣的人——他比那樣的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檀兒。”見蘇檀不理睬自己,蕭逐野當即上前將人抱在了懷裡,又輕輕地用下巴在蘇檀的肩膀蹭了蹭,聲音低沉又黏膩,“你不要不理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