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蘇檀再出門時,雖然臉上已經看不出半分不對勁,可那紅潤微腫的唇瓣,卻有種說不出的欲蓋彌彰。
“蘇姑娘。”出門時七寶看到蘇檀腳步匆匆,自己喊她都不帶停留的,當即憂心地朝屋裡看去。
結果便看到自家殿下一臉饜足地站在屋簷下,眼神黏糊糊地落在遠去的背影身上,像是要把人點燃。
“殿下,蘇姑娘這是……”七寶有些不知所措地上前。
“無事。”彼時人的身影正好消失不見,蕭逐野轉頭看了他一眼,“蘇姑娘……”
七寶心尖一顫,“檀夫人!”
蕭逐野沉吟了片刻,輕輕哼了一聲,“罷了,還是按照原先的叫吧。”
橫豎,她該有個別的身份。
“是。”七寶越發的不明就裡,但眼下明顯不是追問的時機,回頭看了一眼道,“殿下今日可要出門?”
“嗯。”蕭逐野毫不猶豫地點頭。
七寶心想,果然如此,自家這殿下哪裡是會乖乖待在府裡的性子,沒跟著一起出門已經是難得可貴了。
可不等他把這番話在心裡琢磨完,便聽到對方說,“本就邀了乾州府衙去巡查剩下那條街的鋪子,不能食言。”
七寶:“……”
行吧,你最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人家府衙也得聽你的。
只是,他打賭這巡查的路上,他一定能碰到檀夫人!
蘇檀這邊和譚桓匯合,譚桓熱切地和她打招呼,“蘇老弟,昨夜睡得好嗎?”
“多謝譚大哥關懷。”蘇檀微微一笑,神色從容又淡定,“能夠住寧王府,自然是比住客棧好的。”
雖然已經知道了譚桓其實是蕭逐野的人,但她也沒有打算戳穿這層窗戶紙,有的事情能維持原本,便不如假裝無事發生。
“哈哈哈,那自然是的,尤其是他鄉遇故知。”譚桓一本正經地道,那耿直的模樣,分明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賣了。
蘇檀低低一笑,點了點頭,“走吧,今日就辛苦譚大哥再陪我逛逛這乾州城了。”
“應該的。”譚桓豪爽一笑,“駕!”
二人的馬飛馳而過,衝破夏日的重重熱浪。
午時,蘇檀和譚桓進了一家酒樓,譚桓跟夥計點好飯菜後,又要了一張帕子擦汗。
“蘇老弟,不是我說,怎感覺這天比在惠州時熱上不少。”譚桓擦乾淨臉,又忍不住扯了扯自己的袖子。
蘇檀點了點頭,“的確熱上不少。”
不是譚桓一個人的錯覺,是的確如此。
天氣悶得讓人心慌,在外面走上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都足以讓人汗流浹背。
“還好碰到了這家酒樓。”譚桓點頭,正要將帕子還給夥計,身後突然傳來了酒樓掌櫃殷切的聲音。
“徐大人這邊請,今日怎的有空來我們祥福酒樓啦。”掌櫃地在前面躬身引路,語氣那叫一個熱情。
“今日正好到你們這條街。”那徐大人聲音厚重,讓人聽不出喜怒,“出門在外,不必聲張,你去忙你的吧,不必跟著了,按照我方才說的上菜就行。”
“哎,好,我先送你們進雅間。”雖然話雖如此,但酒樓掌櫃哪裡敢輕易怠慢了這地方父母官。
尤其是,他知道這陣子府衙在肅清一些存在不正當往來,欺行霸市的商鋪,雖然他覺得自己算得上“清白”,但哪裡敢不恭恭敬敬呀。
蘇檀原本沒有留意一旁的動靜,直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不遠處響起。
“徐大人,不如我們就坐這裡吧。”男人聲音低沉又清冽。
“啊,坐這?”徐大人抬腳要往裡面走的步子一頓,看著那已經停下腳步的男人,當即點頭,“好,那便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