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席捲進去,像是一隻要侵吞一切的兇獸。
寧野狐一邊往自己藥廬方向走,一邊罵罵咧咧的,“家都沒有了,還跟著菩薩似的坐著,等著喝西北風吧……”
他聲音不小,太子府裡面這些人還是之前在府裡伺候的,見狀也只能假裝沒有聽到。
只剛剛走到一處轉角,他差點兒就和迎面而來的身影碰上。
“你……”寧野狐身體往後一退,皺了皺眉,有些想不起來這人是誰了,但再一看她身上的穿著打扮,又立馬明瞭了。
“太子妃?”寧野狐挑眉。
齊婉然並非第一次見寧野狐,但也見得不算多,她知道這個人和蕭逐野關係親近,當下也就沒有多言,只輕輕“嗯”了一聲,便再一次和他擦肩而過。
寧野狐望著她疾馳而去的背影,以及離開的方向,眸子裡多了幾分深邃與冷然。
“太子妃,太子殿下不見人。”書房門口,齊婉然被人攔了下來。
齊婉然皺眉,“剛剛那個人不是……”
“太子殿下吩咐,不見府中人。”護衛又道。
這句話其實就很是有針對性了。
如今這府裡,還有誰能夠被算得上是府中人?
齊婉然深吸一口氣,也不和護衛糾纏,直接開口喊了起來,“太子殿下,妾身求見。”
她說完,也不管裡面應不應,直接跪了下來。
雪,下得更大了。
像是一床鬆軟的棉被,漸漸將整個大地包裹。
齊婉然不知道自己在雪地裡跪了多久,卻突然聽到裡面那個人說讓她進去。
齊婉然幾乎喜出望外。
她忙不迭地起身,許是因為太過於心急,她差點兒還被自己拌了一跤。
“太子殿下。”看著書房裡的人,齊婉然深吸一口氣,依舊將禮行得那般規矩到位。
“嗯。”蕭逐野朝她眯了眯眸子,“何事?”
齊婉然嘴角抿了抿,“殿下,妾身前來請辭。”
她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堅決。
蕭逐野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請辭?”
“是。”齊婉然抬起眸子,眼神裡沒有半點兒懼意,“當初妾身與太子殿下因利而為,如今太子殿下既已給不了妾想要的,妾便想要與殿下求一道和離書,從此之後,你我各不相干。”
她聲音清脆,語氣平緩,不像是一時的衝動,分明是深思熟慮字字句句都琢磨過後的決定。
蕭逐野深深地凝視了她許久,最後輕輕嘆了一口氣,“如此說來,確實是我對不住你,讓你受委屈了。”
“還請殿下……”
“所以,不如你寫一道休書,將我休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