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糧食的支援。
條件不足時,強行出兵對自己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蘇檀點了點頭,又問,“那陛下怎麼說?”
且不說蕭逐野的想法,他雖是儲君,朝堂諸多事宜也是他在處理,可說到底這如今當權者,坐在龍椅上的仍是皇帝蕭無恙。
若是皇帝和蕭逐野的想法相左,這事情就不會好辦了。
“陛下說,看朝堂諸公最後的說法,再做打算。”蕭逐野道。
聽著他那帶著幾分深沉的語氣,蘇檀當即就明白了。
若是皇帝真心裡也認可蕭逐野的觀點,那此事就不會是這麼說了,他之所以這般回答,十有八九也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兵。
只是,蕭逐野怕是並不願意承認。
蘇檀沉吟了一會兒,“只怕陛下,並不想在此時出兵。”
她想,此事還是得有人說開才行,否則蕭逐野怕是會繼續擰巴下去。
果不其然,在蘇檀說出這句話時,蕭逐野的臉上明顯露出幾分與先前截然不同的神色。
蘇檀看著他,輕輕將他手拉到自己手心裡,“我知道你想一勞永逸,免得再生後患,可你熟讀兵書,定也明白天時地利人和在戰事中缺一不可。”
蕭逐野定定看蘇檀,“你也覺得不該出兵踏平苗疆?”
他聲音清冽,聽得蘇檀直呼好傢伙。
前一秒還是出兵攻打苗疆,這一下就直接成了踏平苗疆,這“狼子野心”簡直就是昭然若揭啊!
其實蕭逐野會這般糾結,本就是也知道她所言的道理,不過是心緒難平,反而陷入了死衚衕。
蘇檀在心裡笑了笑,心想今日她怕不是還真得給這男人來一次心理疏導。
“我不過是一介女子,怎麼想的有什麼重要。”蘇檀笑著捏了捏蕭逐野的手指,語氣很奇怪溫柔且平靜。
她說著,抬頭朝窗外看去,幽幽道,“我只是在想啊,若是丈夫出征,我心裡必然是憂慮,盼望他能早日平安歸來闔家團圓。可君王有令,普天之下莫敢不從,我只是一介婦人,並不明白什麼家國大義,可我也會想,這好不容易盼到了年底,馬上就新的一年了,這樣本該團圓的日子卻因為戰事而不得不分離,我心裡難免難過。再者,過年之後便是春耕在即,家中無強壯的男子,便有農田又能如何?僥倖能種上那麼一小畝,卻是孤兒寡母辛苦的來,若是不夠飽腹,我心裡又怎會不生出怨懟?”
蘇檀她知道自己不能直接說蕭逐野這樣的想法太過於武斷,只能從另一個角度曲線救國。
她曾經以為蕭逐野冷血無情,但這麼多年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想法需要改變。
她也相信,蕭逐野能夠想通。
蕭逐野雖然心裡惱怒,但蘇檀的話他卻還是聽得認真且能聽進去的。
在蘇檀說完之後,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站在女子的角度上思考此事,可站在將士的角度上,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這一上戰場便是生死難料,馬革裹屍者比比皆是,他們並非草木,他們是一個個活生生的大雍子民,是孩子的父親,是妻子的丈夫,是母親的兒子。
他們渴望家國安定,渴望夫妻團聚,若是在此刻緊急出兵,便是打破了這美好的團圓之年。
這是一年只有一次的機會,若是沒有,只怕有許多的妻子,丈夫便再也無法團圓。
他是儲君,他高坐廟堂,可他不該看不到百姓們的悽苦與渴求。
畢竟,他們之所以願意為國上戰場,除了陛下召令無法不從,誰內心不是希望為父母妻兒掙得一片安身立命之地呢?
是他因為燕雲十八鐵騎之事,入了魔怔了。
可苗疆背信棄義,屢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