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過程蘇檀卻沒有發出半點兒動靜,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等上了藥之後,秋蟬又仔細地拿紗布給包紮了起來,直到那傷痕不見,她心裡才覺得舒服幾分。
可到底,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都遮不住的……
“夫人,奴婢不知道殿下他……”
“無事,他的事情與我何干。”
不等秋蟬說完,蘇檀便打斷了她的話,翻身又躺了回去,“夜深了,你也去歇著吧,放心,我沒事的。”
秋蟬還早再說什麼,蘇檀卻已經閉上了眼睛。雖然明知道她不可能立馬睡著,但卻也只能應下。
夜很涼,深秋初冬的風開始有了些許刺骨的意味。
房門被陡然推開的剎那,齊婉然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哆嗦。
一身酒氣的男人進來,似乎還帶著幾分醉意。
這是今日在前廳與眾位賓客觥籌交錯也不曾出現的場景。
“殿下這是怎的了?”齊婉然下意識地攏起頭髮起身下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男人。
蕭逐野伸手推了她一把,卻沒有推開,反而半個身子栽在了她的懷裡。
齊婉然身體僵硬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將人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往床榻上扶去。
她也沒有喊人過來,喝醉了酒的人身子比平日裡重上不少,將人放到床榻上之時,九寒天的日子裡,她的後背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
“殿下。”她看著神識似乎有些不清醒的男人,平生喚了兩句,最後輕嘆一聲,轉身又去拿茶水。
茶水溫熱,入喉似有緩解,男人滿足的呼了一口氣,齊婉然手腕一抖,茶水差點兒灑落。
好在她眼疾手快,一把穩住,可到底還是濺出了幾滴在男人的衣襟上。
齊婉然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轉身放下手中的茶,手指去解蕭逐野的外衣。
他出去時明顯是換了一件衣裳的,畢竟大紅色的喜袍也著實太過於打眼,可剛剛扯開領口,齊婉然的手又猛然多住了。
一抹紅色映入眼簾,讓她有剎那間的愣神。
如果說男人換了外衣是不想太過於打眼,那麼這件未來得及褪下,依舊穿在身上的紅色中衣,又該是意味著什麼呢?
是他太過於急著見那個人,以至於尚未來得及換下;還是說穿著這件衣裳,是在心裡想和那個人的大婚一場?
但無論真相是什麼,似乎他都沒有成功,否則尊貴如他,矜貴如他,也不至於這般失意落魄,酩酊大醉。
其實若真想知曉那個人是誰,也不是什麼辦不到的事情,但……
齊婉然輕輕嘆了一口氣,只要蕭逐野遵循約定,倒也不必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