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子,在心裡道了一句:未必。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於蕭逐野而言,意味著什麼。
所以她最好就是,無論他們之間的走勢如何,自己最好都是敬而遠之。
“大皇子殿下。”蘇檀深吸一口氣,“若是可以,還請你保全我大哥。”
蕭平津眸子閃了閃,“你大哥他……”
“若是大皇子殿下有讓天下萬民皆知“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之志,那麼我大哥必然能助你一臂之力。”蘇檀正色道。
她知道自己是在給蕭平津畫餅。
但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她也相信,自家大哥能做到這一點。
蕭平津沉默了一會兒,點頭,“我能答應你保住他,但仕途這條路……”
“先有命活下來,便感激不盡。”蘇檀趕忙道。
“好,我答應你。”蕭平津笑著點了點頭,“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先養好身體,別的不必多想,也別想著立馬要離開的事情。”
大夫說她的身體受到了重創,體內更是有舊傷,若不好好休養,只怕今後再也好不了了。
他不知蘇檀體內過往為何會有內傷,詢問大夫也只是含糊其辭,說一時半會兒怕是診斷不出來,更重要的是,萬不能再輕易刺激她。
聽到這話,他只好假裝不知。
蘇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好。”
她答應了他,但是否能夠做到,取決的卻不一定是她。
蘇檀猜到了這個可能,但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居然會來得這麼快,而且反轉如此之大。
但是蘇檀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來得如此之快。
這一夜,下了好大的雨。
蘇檀是在迷迷糊糊之際聽到外面的動靜的,她似乎發熱了,她掙扎著起身,可怎麼樣都起不來,甚至連眼皮都無法睜開。
蕭平津看著院子裡站著,看著自己,臉上帶著冷笑和嘲諷的蕭逐野,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魂魄一般,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怎麼可能?
他父皇封了蕭逐野為太子?
他不是應該待在大理寺,等著接受處置嗎?
明明這都是父皇和他說的啊,父皇說,讓他好好的將此事查一查,他這個三弟著實是太過於放肆了一些。
他記得父皇說這句話時的眼神——父皇和他這一回是統一戰線的,所以他才會如此自信,
可眼下……
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蕭逐野身邊恭敬地站著的那個,自打他記事起,就一直跟在他父皇身後的大太監卻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夢。
而那個大太監手裡正拿著的,正是一封明晃晃的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