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津平靜地看著眼前的神色疏離,臉上掛起冷意的女人,眼裡多了幾分幾不可見的笑意。
“蘇小姐。”蕭平津唇角的笑容宛若入木三分,“何謂神仙打架?你大哥本未報本屆科考的名,如今不僅榜上有名,更是成了新科狀元郎,此事難道不明顯嗎?”
蘇檀眸子輕輕閃了一下。
是的,明顯。
可正是因為如此,才顯得太不對勁。
畢竟考生學子何其之多,誰又會注意到蘇柏是因為什麼才參加的貢院考試,且偏偏在他奪得了狀元之後,方才東窗事發。
而這,也恰好證明了自己的猜測,蕭平津對此事早就籌謀已久。
“大殿下。”蘇檀深吸一口氣,眼裡閃過一抹深邃,“根據我朝律法,妾身大哥所犯過錯,似是廢除本次成績,三年內不得參與科考。”
大雍律法,若有學子未按部就班參與科考,則終身不得再參與科考,但若是在本屆中已獲得功名,則再三年後,再行恢復其考試資格。
而蘇柏,恰好的第二種。
比起丟了性命,三年不得參與科考不過是彈指一瞬,而蘇檀也相信,以蘇柏的能力才學,三年後依舊能榜上有名拔得頭籌。
蕭平津聽蘇檀振振有詞的和自己說大雍律法,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濃,最後還忍不住拍了拍手,“你說得很快,沒想到蘇小姐對大雍的律法也頗為精通,此事,怕是三弟絲毫不知情吧。”
蘇檀:這誇讚,倒也大可不必。
至於蕭逐野知不知道?
那定然是不可能讓他知道的。
畢竟她看大雍律法,可不是什麼為了成為蕭逐野背後的女人,而是為了自己以後離開他之後,活得更有底氣。
但是眼下,她還不能立馬錶現出一副任由蕭逐野去死的態度。
“至於三殿下。”蘇檀微微一頓,“最多不過是被定一個審查不嚴的罪名。”
他是皇子,總歸是死不了。
外面花名這麼多,再多一點那也是不壓身。
“看來,蘇小姐當真還未曾認識到此事情的嚴重性。”蕭平津搖了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若是蘇小姐覺得只不過你兄長一人三年不考那就太簡單了。”
蘇檀怔了一下,“何意?”
“此次成績,因另兄提前獲得了科考試題,所有學子的成績,都將因連坐而作廢。”蕭平津的語氣依舊如過往那般平和,但卻在蘇坦的心裡掀起了軒然大波。
她神色猛的怔住,身子不由的微微往後踉蹌了一下,好在眼疾手快,撐住了一旁放置的椅子。
蕭平津這句話她聽懂了。
他的意思是說蘇柏這一次會將連累整個考場作廢,而蘇柏不僅更是會成為此次所有科考學子的敵人,甚至會因為此事背上千載罵名……
不,不對。
蘇譚深吸一口氣,猛的抬起頭來,眸子裡帶著幾份冷意,語氣更是帶了幾份壓迫,“大皇子殿下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兄長提前知曉了本次科考的試題?”
“此事該是我問你才對,畢竟蘇小姐才是三弟心尖尖上的人。”蕭平津微微一笑,轉身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兩卷書冊,“這是在令兄的書案中尋來的。若是我沒有記錯。這幾冊書卷都是當年父皇特意賞賜給三弟的,而這其中好幾題,都恰好與本次的試題不謀而合。”
“蘇小姐,請問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而為之呢?”
說道最後一句話,蕭平津的語氣特意揚了幾分。
蘇檀目光死死的盯著他手中的書卷,腦子仿若爆炸一般,轟的一下空白。
這卷書冊是他從蕭逐野過往所看過的裡面,挑出來的幾冊讓人送去給蘇柏的。
蘇檀覺